将他紧抓的力道是如此颤栗。
强忍又无法忍住的哭声,凄切无依,仿佛行将把南柯整个人在他眼前分崩离析,从里而外崩溃。
听闻南柯的发问,温存的紫眸宛如被冰霜一凝,万般感触都褪得干干净净。
散兵反手抓住南柯用力到骨节凸起的手背,唯有声音不可思议地即刻反问:“你说什么?”
从散兵惊诧的反应。
从自己无端的泪水。
从再次拥有“家”,却打心底不断涌出,要将她整个人撕裂般,剧烈而不合时宜的痛楚。
南柯逐渐发觉心中一直恐惧着的那个事实。
仿佛藉由他的反应有了支点,又仿佛突兀丧失力气,南柯流着泪的眼低垂,抱住脑袋,跌坐下去。
散兵手疾眼快将她抱住。
“我……”
南柯埋头在散兵的肩膀,蜷缩身体,唯有眼泪,大颗大颗不受控制,肆无忌惮滚落不停。
“我没能对你说出口的事……”
南柯强行挤出字句,哭腔随之发哑。
“国崩,我好像……”
“真的……忘记了……”
“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什么时候?!”散兵的嗓音在南柯耳边急切摇晃,“南柯,你……”
泪水将语言淹没。
南柯耳边只剩大声嘶哑的痛哭,刺耳的心跳,干涸的抽气声。
很久很久,南柯察觉到——这是她自己的声音。
不行。
她指骨万分用力,带起头皮鲜明的刺痛,却没有办法,完全没有办法和头脑内部、那种逐渐激烈的空洞相触一分半点。
只能感觉到缺少了什么。
完全想不起来,曾存在于那里的,究竟是什么。
好痛苦。
想不起来。
好痛苦!
想不起来!
好痛!
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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