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以后不再高高在上,芙宁娜也完全值得这样的尊重。
“累死我了——”
芙宁娜一进门就瘫进椅子里,仰头长叹。
装饰王冠的礼帽从她头顶滑落,南柯及时接住,放在梳妆台一角:“辛苦你了,芙宁娜。”
银蓝发丝跟着芙宁娜摇头的动作软趴趴地晃动。
芙宁娜闭着眼靠在椅背上,笑:“我这辈子都不用再演戏了,高兴还来不及。”
芙宁娜的嗓音带着涩意,南柯朝她脸上看去,银色眼睫弯弯地覆盖住芙宁娜的情绪,唯有眼尾流露些许湿润。
那是一点如释重负的泪水。
谁能想到,从前在人前绝对自我的水神芙宁娜,卸去面具后,其实是个爱哭鬼呢?
一包纸巾突然被扔进南柯怀里。
南柯讶然回头,看见散兵紧皱眉头,朝芙宁娜点了点下巴。
南柯从善如流,抽出一张面巾纸给芙宁娜擦眼泪:“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总之,先搬出沫芒宫吧。”芙宁娜眯着眼,心安理得享受服务。
“搬去哪儿?”
“还在物色。一开始本来想离枫丹廷远远的,可是,环境实在太差了,但在枫丹廷里,又不免会碰见认识我的人吧?房租也挺高的,”
芙宁娜说着忧愁起来,歪头仰望南柯的脸,“你们真的马上就得回须弥了吗?我还想拜托你们,陪我去看房子呢?”
“别得寸进尺,”散兵抱臂,“当我们是你的保姆吗?”
“枢机卿!”芙宁娜鼓起腮帮,“别忘了,你之所以能在枫丹混得人模狗样,全靠谁的提拔!”
散兵嘴角抽搐,抬起右手拇指压食指,径直弹上芙宁娜额头。
“嘣”一声清脆无比。
芙宁娜“嗷”地捂住额头,懵了:“你、你竟敢!”
“我不稀罕什么官职,”散兵吹吹手指头,挑眉道,“既然你也不再是水神,奉劝你,趁早收收你颐指气使的劲儿。”
芙宁娜张大嘴巴,半天,瞪向南柯:“南柯!你管管他!”
南柯忍不住笑出一声,吹吹芙宁娜通红的额头:“芙宁娜,你要是一个人住,往后还会受更多委屈哦?”
“就算这样,我也不想继续待在这个束缚我五百年的地方了。”
芙宁娜从南柯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擦擦生理性的眼泪,倒是一点也不再想哭了,
“我剩下的人生就这么长,再过十几年就会老,再过几十年就会死……一想到这些,就算还没有确立好未来的目标,我也没法待在原地了。”
南柯手里捏着纸巾,翻手用手背揉了揉芙宁娜的发顶。
真是个坚强的孩子。
芙宁娜顺势蹭蹭她的手,仰头:“南柯,你离开之前,能不能再带我飞一次枫丹廷的钟楼?”
“乐意之至。”南柯应下。
“你们去吧,”散兵面无表情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哗啦啦地甩了甩,“我在这里等那维莱特回来,递辞呈。”
素来离经叛道的人,这次居然意外地很守规矩。
“因为,那维莱特是个超级古板的工作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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