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再次申请面见芙宁娜。
第二天一早,酒店经理再次敲门。
这次送来的一个信封,信里两张巡航船票,两张欧庇克莱歌剧院的贵宾票。
“啧,”散兵看着票根上的演出时间,烦躁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今天下午。”
自从散兵也能睡着之后,似乎微妙有点起床气。
“也就是说,不马上出发赶不上?”南柯蜷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睡眼朦胧。
没有人喜欢被打扰好梦。
在这一点上,他们的意见毫无疑问一致。
“你想去看演出?”散兵把票一扔,钻回床上。
被寒意浸透的人体温难得比她低,南柯打了个颤往后缩,被他强行捞进怀里。
南柯诚实摇头。
散兵眉心舒展,闭眼道:“那就不管它。”
磨磨蹭蹭到午后才出门,南柯背着行李叼着蒜香面包,被散兵拉向人迹罕至的小巷。
少顷,一道醒目紫光穿出银装素裹的城市,没入上空浓浓的阴云间。
会有人看见吗?
南柯不关心,水神小姐会解决的。
欧庇克莱歌剧院所在的城市,是伊黎耶林区唯一的港口。
他们在巡航船站台背后降落,绕上大路。
大道两旁松柏盖雪,向前一望,隔着一个宽阔的大喷泉广场,可以俯瞰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的全貌。
以纯白大理石砌成的建筑,两翼分布着巨大平拱门,中间的主建筑顶端悬挂铜金色排萧装饰,排箫下方,三扇平行的长椭形彩窗在冬日下反射出庄重的绀色调,底边勾勒歌剧院吞吐人流的门扉。
从港口出来的行人,百分之九十都直奔那扇门。
枫丹的歌剧院,不仅是演出的场所,更是审判的法庭。
南柯和散兵经过广场,在喷泉的碑铭边看见了写着“今日剧目”的导向牌。
某某人妻在游玩期间失踪,丈夫苦寻无果,起诉了同行的游伴。
某某恶性抢劫事件嫌犯不服一审判决,申诉二审辩白,称只劫财从未害命。
时隔两年执律庭盆栽再次遭窃,犯人遭逮捕,疑似“纯白铃兰”真身。
……诸如此类。
南柯没看完,揉着太阳穴移开目光。
她再次确定自己对这种“法庭即舞台”的文化难以认同。
碑铭上还刻有整个伊黎耶林区的简略地图,南柯低头默记,两旁行人陆续经过,伴随摩拉入水的叮叮咚咚,还夹杂着不约而同的碎语。
“真年轻啊……”
“这个年纪就来求露景泉,是不是早了点……”
“有点像报纸上那两个……”
南柯以头抢地。
蒸汽鸟报社打的好码。
随便路过一个人都能把她和散兵认出来。
“国崩,我们出发吧?”南柯拽拽散兵的袖角,小声征询。
散兵颔首,睨了眼喷泉池底部亮闪闪的摩拉,也随手投一枚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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