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门把手被拧动。
门外的人同样怀有谨慎,只将房门推开一条狭缝,从缝隙中露出一只眼睛。
阿德雷向着窗户的方向警觉张望。
窗台边缘的瓷质花瓶原封不动。
落针可闻的几秒寂静后,门轴大幅旋转的声音伴随踏入室内的脚步声——
古铜肤色的魁梧身影甫从门后显露,便被死角里一抹敏捷的黑影从后扼住脖颈,向前掼倒。
阿德雷反射性用手肘撑地翻身反击,不料对方力气大得惊人,猛地不知用手肘还是膝盖,向他背脊正中狠狠顶了一记。
钝痛霎时麻痹全身,阿德雷眼前一黑,狼狈地趴在地上。
衔在嘴里的匕首也被抽开,锋利的刀刃划过嘴角,将地毯割开一道长长的豁口。
掠过余光的手臂纤瘦白皙,阿德雷猛然意识到对方疑似举刀的动作,还来不及做出更多反应,又一股深切尖锐的剧痛,破开了右肩的肌肉。
喉咙震颤出痛到极致时的惨叫。
但也只发出一声,便随着敌人捏碎下颌骨般的巨大手劲消弭。
肩骨间的那把刀残忍而利落,插入骨缝之间缓缓旋动深入,简直像是即将切断阿德雷仅剩的手臂。
又在割断一线筋骨之前堪堪止住。
紧接着,轻巧的“嘎吱”一声,背后的门被合拢了。
阿德雷脸色惨白,冷汗涔涔,感觉自己和案板上的一条死鱼没有两样。
“南柯怎么了。”
背后的人松开钳制,语气森寒问。
唇齿因剧痛战栗着,无法立刻做出回答。
散兵冷眼看着脚下的佣兵。
他一向没有耐心。
散兵站起身,用木屐的屐齿踩住对方的脑袋,用力碾动,迫使他侧出脸来:“三,二……”
阿德雷不断倒抽冷气,被疼出的汗水迷痛了眼睛。
肩骨间的锐痛突地有了生命似的,过电般沿着伤处击穿全身每一层皮肤筋肉。
四肢垂死般开始抽搐,鼻腔涌入没来由的皮肉焦味。
“针……!”阿德雷用尽全力,从不停痉挛的喉咙间挤出一个字。
散兵垂着眼梢,打量他一眼,挪开了脚。
阿德雷绝处逢生般长吸一口气,从怀里颤抖着掏出一只玻璃盒子。
“愚人众?”
散兵认出玻璃盒盖上标志性的纹章,微微蹙眉,接过打开。
盒内镶嵌着一支针管,从旁边并排的空凹槽来看,这里面曾经至少装有五支。
其余的四支去哪里了,不言而喻。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