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捕的那位客人先被提审,然后是南柯和散兵。
“妈呀,完了,我还打算吃碗面把稿子画完呢,这下彻底来不及赶死线了……”南柯跟着士兵一拐出门,就听见剩下的几个客人在身后长吁短叹。
“憋说了,我昨天捡到钱包没上交,今天就进局子,天道好轮回……”
“唉,我斥巨资点的金丝虾球还没吃完……”
“南柯,你们真是怪倒霉的,”领着南柯走的士兵也是店里常客,没忍住听笑了,“那个至冬人尾随神里大人三天三夜,寸步不离,偏偏在你们那赖着不走。”
“一定是你弟弟做的料理太好吃了。”另一个士兵笑。
南柯压了压嘴角,应了士兵一声“嗯”。
散兵的长相和雷电将军太相似,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出来时戴上了斗笠。
听见“弟弟”两个字,掩在纱幕间的脸黑得快要滴出水来。
几年前,他们进稻妻城的时候,因为没有户籍,只能走流民通道。
两人同行,自然而然被询问了关系。
散兵的外表放在人类中间也就十几岁,南柯稍稍犹豫了一下,登记的小姐姐已经笔头顺拐,写下了“姐弟”俩字。
美好的误会。
一路走进天领奉行正厅,南柯老老实实行了礼,抬头,不无意外看见了上座里敛唇浅笑的神里绫人。
这是今天第三次碰面了。
另一边坐着町奉行所的直属上司,九条裟罗。
南柯在店里的时候,曾经见到过几次裟罗带领属下们从正街经过,当时只觉得,同为天狗,裟罗的发色瞳色和光代真像啊。
近距离看下来,才发现二人完全不同。
光代直率烂漫,裟罗身上却充满了人类才会有的,老成以至于古板的风范。
如果不是戴着天狗面具,恐怕没人会觉得裟罗是妖怪。
“咳咳,”平藏适时咳嗽两声,打断南柯略长的注视,“南柯,还有国崩是吧?”
“是的。”南柯看过去,才发现久岐忍也在。
原来阿忍今天是过来帮忙审案的?
准备得这么周全,也就是说,选择在今天收网抓捕疑犯,并不是神里绫人一时起意。
“……偏偏在你们那赖着不走。”
南柯略感头痛。
他们该不会是被当成跟踪犯的同伙了吧?
“将嫌犯在店内的经过,以及你们在这期间做了些什么,仔仔细细交代清楚。”平藏又说。
南柯回忆了一下,才开口:“那位客人进店之后,点了一份酸奶炖肉和罗宋汤,就坐在角落里的桌子就餐了。我一直忙着收银和上菜,国崩待在后厨,没有出来过。”
平藏唰唰唰写着笔录,室内安静了一会儿,只听神里绫人问:“酸奶炖肉是什么?”
“一种至冬料理。”
“有趣,”神里绫人笑,“明明是稻妻人,却会做至冬料理?”
“锁国令颁布之后,许多外国人滞留稻妻,作为餐馆,顾全大众的口味是我们的本分,”南柯说,“不仅我们,乌有亭也有璃月料理,志村屋则在开发蒙德的披萨。”
平藏帮腔:“技多不压身嘛。”
九条裟罗丢过去一个警告的眼神。
平藏果断低头,闭嘴。
神里绫人又接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果然字里行间都是在怀疑南柯和散兵的身份。
南柯清者自清,有问必答。
估计上一个被审的犯人没供出太多情报,几个来回之后,神里绫人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神里大人,”九条裟罗稍作等待,提醒,“如果没有什么要问的了,我就提下一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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