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宝剑要归入鞘中,猛然间,他的手一抖,宝剑差点落地。
就着明晃晃的剑身,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一双漆黑的阵子竟然是血红的颜色……
“血色妖瞳!”不知是谁喊了起来。
血色……妖瞳?少年身为剑阁弟子,自然是知道这含义的,一抬头,只见不知从何时起,长老、阁主、师兄们……原本或是欣慰赞赏,或是崇拜嫉妒的目光,统统变成了深深地憎恶和恐惧……
不要、不要这样看我,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
秦月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锦被滑落,大口地喘着气。
好一会儿,他才偏过头去,只见屋内一片黑沉沉的,因为他的要求,晚上睡觉所有的光源都是熄灭的。
窗外可以听到清晰的风声,似乎风雪越来越大了。
平静下来,他才感觉到背后又湿又冷,竟是出了一声的汗。
多久没有梦见那个晚上的事了呢,怎么就在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忘却的时候,却又来骚扰他了呢?难道,还是因为今天白天的事么?
“怎么了?”身边忽然传来迷迷糊糊的声音。
“吵醒你了?”秦月皱了皱眉,立即压下了心中的烦躁。
苏含笑坐起来,看看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不由得有些心疼:“做噩梦?”
“没有——”秦月一声苦笑,顿了顿,才缓缓地道,“只是不小心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而已。”
苏含笑闻言,立即沉下了脸。
怎么早不想起、晚不想起,偏偏就是在今晚?果然,那个叫什么燕华的,就是一祸害!
“我没事。”秦月低叹道。
苏含笑没有说话,披衣下床,点亮了桌上的蜡烛,到外间喊人——虽然秦月向来不喜欢有人近身,但太女歇在洗竹园的时候,还是要有侍从在外间守夜,随时留意主子的需要的。
秦月看着她的动作,也只是沉默。
不一会儿工夫,阿三就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后面的阿四则拿着一叠衣物。
“放下,出去。”苏含笑嫌恶地看看这两个大半夜还打扮得花接招展的男人,冷冷地吩咐了一句。
“是。”两人慢吞吞地放下手里的东西,出去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
苏含笑把丝巾丢进热水里,绞干,又回到床边,细心地替秦月擦去额头的汗水。
温热的丝巾把慰过冰冷的肌肤,让因为噩梦而隐隐作痛的头也舒服起来,不知不觉中,眉宇间就放松了很多。
“衣服都浸透了,这样睡会风寒,脱下来吧。”苏含笑擦到脖子上,停了停才道。
秦月也不娇情,自己动手脱了里衣,反正都做过了,也没什么没看过的。
苏含笑回头重新绞了一次丝巾,也怕他着凉,迅速地替他擦拭了一下,然后重新套上干净的里衣,外面用斗篷裹了。
摸摸被褥,果然还有些潮,因为失去了人体的温度,更透出一股湿冷的阴森来。
转身又叫阿三阿四重新铺了新的被褥,还塞进两个手炉烘暖了才罢。
“我没有那么娇贵。”秦月道。
“我乐意。”苏含笑一挑眉。
“随便你。”秦月白了她一眼,钻回暖暖的被窝里。
见他似乎已经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苏含笑才暗地里松了口气,但心里早已给苏含香和燕华判了十七八次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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