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巫师俱伏在烈火前,用铜钺剥开羊皮,撕开羊肉,拿神石冲着羊额的前骨一阵轻凿,一群巫师围着烈火祷告;
神台上幽蓝的眼睛,如悬浮在夜空中,一动也不动的紧盯着有苏部族人请神问鬼的仪式;
苏护的眼前浮现着十五年前,她的爱女妲己出生的那一幕,也是这样祷告,也是这样请示鬼神,莫非,当年那个预言。
“那八个字,妲己命定的八字箴言,”莫非到了妲己开启命运之际,“哗啵,”烈火燃烬之后,炭火的殷红里,还带着羊肉皮焦肉烂的呛鼻之味;
巫师及有苏部众族人虔诚的跪拜,“请神谕。”
“大祸临头,”巫师望着卜纹一阵大惊,长老在族人的掺扶之下举起卜纹,“大凶之兆,主战将有大凶之兆;”苏护亦上前望着卜纹,“根据神谕显示,即使主和,亦不能幸免;”
“两害相权,取起其轻也,”长老主和之心昭然若揭,“主战,”拥护苏护的各族长举着铜钺,铺天盖地的请战声,惊天动地;
“呜,”神台上幽蓝的声音又是一阵凄冽的长啸;
“你们,违背神谕,天神都为之震怒,”长老指责苏护及其在背后主战的族长,“有苏部的百姓,自古我部身历耗劫,皆已神谕为准;”
“而,苏护,身为族长,却带头煸动各族族长,引得天神震怒,引来这场祸端,这背后,有着苏护不可告人的秘密;”
之前拥护苏护的各族族长见长老如此一说,倾刻间,安静下来,“那是因为,十五年前的暴雨里,苏护家里生下了一个不祥之人。”
战争与巫筮3
有苏部的族人忆起,十五年前,苏护的长女出生之那几日,接连下了三天暴雨,而苏护的夫人却难产不下;不得已,苏护求神问卜;
而占卜的结果,除了苏护、长老与巫师,再无任何人晓,甚至,像是从不曾发生过,一段隐秘,不可告人,“当年,到底隐瞒了什么?”
支持长老的族人,燥动不安,在人群中引起煽动;
满天星光之下,两个白衣少女,望着族人聚拢的方向,“姐姐,”娇软的声音在夜空里响起,她拉了拉女子的袖子,“父亲说过,您不可以离开大宅,”“为什么?”被称为姐姐的女子,正是苏护的长女妲己;
妲己仰望着苍穹,“为什么?我终日只能待在大宅,或者,只能在父亲的眼睛底下游玩,”“姐姐,总之您不能去,父亲一直叮嘱我,要我看好你,”“小妹,”妲己的小妹连拖带拉,将她扯回大宅;
“可是,我听父亲说,我们有苏部,将有百年不遇的战事,难道,身为有苏部的女儿?”妲己坐在屋檐下,信手拨弄着一串贝壳穿制的风铃;
少女轻轻的叹息声,在风中随着风铃轻摇;“唰,”大门被猛的踢开,“小姐,”原来是父亲的侍从,“大小姐,快、快逃,族长让我带您速速离开,”“什么?”
妲己闻言一阵错鄂,不经意间就被侍从拦腰抱起,翻身上马,“姐姐,”小妹在身后紧随,“小妹,照顾好父亲,”
黑夜里奔驰的骏马,身后闪烁着无数的火把,击鼓声、鸣锣声,不亚于一场战争,更不亚于一场围猎,“这是怎么回事?”妲己紧紧抓马鬃,“巫师要族长献出小姐,给天神祭天;”
“啊,”侍从的惨叫一声,他从背后拔出一只飞射而来的铜钺,“小姐,只能送您到这里,”之后,侍从松开手,滚落下马。
“不,不要,”妲己想要在失落里紧紧抓住侍从的手,“驭,”骏马奔驰到一片断崖,止了行进,即使借着满天的星光,也可以清晰的见到,断崖之下的一望无垠,“难道,天要绝我。”
“妲己,过来,”巫师们如鬼魅般一步一步向她走进。
以人为祭
“不要过来,”妲己一步一步退到断崖边,“我父亲呢?”“你父亲,被禁足在族长大宅,”巫师们森冷的声音令妲己泛起一阵寒意;
“再过来,我就跳下去,”“那么,你的妹妹就得替你去祭天神,”巫师从身后拖出眼泪汪汪的小妹,“妲己,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妹妹被活活烧死?”
“姐姐,我害怕,”苏小妹捂着双眼,哭得嘤宁,“放开她,”妲己从容的走向巫师,“不愧是族长的女儿,”铺天盖地的黑幕罩在妲己的身上,“放开我,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送到山顶天神庙,”两个力壮的巫师扛起妲己,骑上骏马直奔神山的山顶;
银色的月光,洒在香径上;洁白圣衣,笼罩在少女曼妙的身体上;头戴花、手持铜爵;熊熊燃烧的祭鼎里,天神,请收下有苏部族人晋献的人祭。
巫师在硕大的祭鼎里燃起柴火,火红的光芒,照亮了夜的黑暗,即使在山脚亦能清晰看清,“少公子,您看,山顶上有红光,”
“应该是有苏部的族人在祭祀,”
“像我们西歧一样,把无数的牛羊献给天神、献给祖宗吗?”
“应该是,”立于马上的少年,在星光下扬着眉头;
“族长的女儿妲己就要被巫师送给天神了,”有苏部的族人,纷纷跟随巫师到山脚转山,做祭礼;
“少公子,他们要将年轻女孩子祭神,”
“随我上山去,怎么可以做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两匹骏马一前一后的奔驰在山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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