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静梧院内,樱玉坐在正堂,和飞琼并立。
玉雯低着头,目中略略闪过一丝犹豫不解。
“哼!”
一声沙哑的冷哼。飞琼仍然对司南有心结。若依她的想法,当初就不应该让司南进门。区区五等灵根,有什么留下的必要?现在闹出许多事来,还折了她的面子娇蝶瞅了一眼眼观鼻、鼻观心的玉雯,咬了咬唇,怯弱的上前深深施礼,说道,“小南说,她不能说。”
“呵呵~”樱玉气极反笑,“她不怕治她一个‘谎言欺骗’的罪,竟然还大言不惭……说,她用了什么理由?”
“小南说,那是东陈岛的不传之秘。万万不能吐露。”
樱玉心一紧,眉头一松,心里想,若真是为了这个原因,倒也罢了。
飞琼则不以为然。她自小生长在仙门之中,对凡俗世间的世情并不了解,闻言不满的加重鼻音,冷哼道,“我看她就是目无尊长!”
娇蝶鼻尖都溢出晶莹的汗珠儿来,为了可怜小南,她也只好拼尽勇气。
“小南说,逼不得已,她可以对两位长老说,但是万万不能对商人崔宝山说。否则,她就是整座东陈岛的罪人了。”
飞琼不知商人竞争的奥妙,不屑一顾:
“左右推搡,我看她是根本不知道吧!”
樱玉的心机比飞琼多了些,她想崔宝山提出这个建议,看似可行,不过他说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真是抱着探听人家的私密目的?
商人重利轻义,可是仙门重视声誉胜于一切,如果将来东陈岛的机密流传到外面,起源还是在天玄山,那就麻烦了,可不是一个弟子隐瞒长辈,欺骗众人的小小事情了。
“崔宝山,你可知晓,那司南不肯告你,说你用心不纯!贪图人家织布纺纱的机密!”
崔宝山一惊,连忙点头认错,“小人知错。小人只是一时好奇,有心试一试罢了——因为司五小姐巧手匠心,小人心慕多时。既然这位司南小姐不肯说,小人还有一个方法,可以鉴定真假。
东陈岛十二姓的东家、孟家、司家、马家,都善于织丝光绢。这丝光绢,独一无二,是用生长在霁雪山的冰蚕丝制作而成,在朦胧月光下,能散发隐隐约约的光芒——”
“你又要人家说织绢的诀窍?”
“不不不……没用冰蚕丝根本织不出来……小人的意思是……”崔胖子额头的汗滴都下来了,瞟了一眼左菡萏,连忙指着左菡萏腰间系着的汗巾子,眼前一亮,“就是这个!请看左姑娘的汗巾子,是鲜艳的大红色。东陈岛推崇黑白二色,丝光绢是东陈岛最著名的特色,所有贩卖流落外界的丝光绢,都是黑白的,只有去年,才有一匹红色的丝光绢——据说就是司家所出。”
“左姑娘,你在阳光下看一看,上面是否有司五小姐独家标记?正面是花鸟纹路,并无奇特之处,而反面,则是五个圆环,一环套一环,上面三个,下面两个,连在一起的?五个圈圈,就代表司五小姐啊!”
左菡萏实验性的扬着汗巾子,对着天空,耀眼的阳光投射过色彩纯正的汗巾子,把她的俊脸镀上一层红晕。她捂着嘴,惊诧的看见果真是正面花纹后,果真有五环连在一起。
崔胖子这才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滴,恢复了笑呵呵的面容,“左姑娘这汗巾子,可是独一无二。因为至此之后,再也没有红色丝光绢流传出来。任凭商家出十倍、百倍高价yin*,也没有一家肯将丝光绢染色。据说,这是他们传统。固执的不肯改变……”
左菡萏原本不高兴,因为好端端提起自己,还指着她腰间的饰物说三道四。听“独一无二”,才换了心情,展露笑颜,语气也是愉快的,“崔胖子,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好了!绕来绕去,把人绕糊涂了!”
“小人是想说,染色——对,染色。左姑娘这条汗巾子,染色如此纯粹,红的光亮,而且富有光泽。使用有多久了?一年多了?啧啧,还像新的一样。这么神奇的染色技术,有也只有制作这匹红色丝光绢的主人——司五小姐才会。小人可以提供一块布,如果司南能够染出这种颜色,不就说明了身份?”
崔宝山的确提出了一个有效可行的办法。
可是这种办法没有得到实行的机会。
黑发如瀑的江一鹭满意的看了一眼全场,背对司南,猛的一挥手,如有实质的刀芒剑锋,霎时指向司南,咄咄逼人的目光比刺目的阳光更甚,“你不是司家小姐!”
字字森严若冰锥,刺人心肺,把人的心肝都晾出来,扎了千疮百孔犹嫌不满足。
管稷和关玖对视一眼,大熊刚想要说什么,被关玖拉住了。
雏凤居外,一群人把司南重重包围,疏落的花木中间,间歇插着三三两两的人。
青天白日下,司南竟然觉得背脊有冷汗冒出。她惊诧,自己的身份竟有这么多人关注?龙首峰的邵亦雨、阿萝,翼舒峰的管稷、关玖、大熊,神女峰的静梧院诸女,几乎能和她扯上点关系的,都来了。有的人靠近,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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