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疼,可这戏必须继续演,我道:“不是爸爸不要楷楷,是叔叔太喜欢楷楷,不想让楷楷跟爸爸回家,楷楷乖,爸爸以后来看你。”
小孩“哇”一下就嚎啕大哭起来,紧紧抱着我的腿,一边眼泪鼻涕一边喊着:“爸爸不要我了爸爸不要我了。”我摸摸小孩头发,掰开小孩手,将他推到华睿阳身旁,小孩那丁点力气怎么反抗得了,被我推过去后,我一撤手,楷楷哭得更大声,又返身扑到我身上。
楷楷哭得歇斯底里,嗓子都有些哑,我抬头去看华睿阳,华睿阳脸色极差,对我冷笑道:“沈文初,你还真是没有底线,孩子都这么利用。”
我无奈回他一个微笑,道:“这地步也是拜您所赐,华先生也看到了,楷楷现在跟我分不开,要是您不心疼孩子,尽管按照您的想法来。不过我不会搬到你这里住,一晚也不会。”
楷楷哭得撕心裂肺,我裤子上都湿了一片,我心疼得要命,可是华睿阳还是没有吱声,我也不能前功尽弃去哄他。小孩哭得吞进去气,已经开始打嗝,又哭了两声,突然哇一口吐出来,我吓了一跳,赶紧抱起楷楷,小孩还是紧紧抓着我衣服前襟,哭着:“爸爸别走。”
就在我要放弃,忍不住要说出“不走”之前,华睿阳先叹了口气,道:“你先带楷楷回家吧。”
我没想到华睿阳妥协得这么快,果真是因为他才是亲生父亲吗?而我是冒牌货才舍得这么利用孩子?罪恶感铺天盖地冲击过来,我自诩是个好父亲,可现在却利用儿子,让楷楷哭得那么难受,我心里愧疚难耐,偏偏又进退不得,真是很想陪着楷楷一起哭。
华睿阳说完抱过楷楷,擦擦小孩哭花了的脸,道:“不哭,让大亨陪楷楷回家玩。”
楷楷打着嗝,抽泣着抹抹眼睛,问道:“真的?大狗狗跟我回家?”
华睿阳点头,小孩这才停了哭叫。华睿阳吩咐管家安排车,抱着楷楷向外走去,对我正眼不瞧。
副驾驶上蹲着憨憨的古牧,我同华睿阳坐在后座,楷楷夹在中间。小孩还有点嗝气,我给他顺着背,考虑着回家怎么补偿儿子,华睿阳一直望着车窗外,看不到他的表情。我心里忐忑,猜不到他的打算。
车子拐进市里的时候,路旁有家超市在做活动,飘着很多小动物形状的氢气球,楷楷爬到我腿上,满眼新奇地看着外面。我也看过去,是个小型超市,就在路边不远处,所以超市门口的人也瞧了个清楚。
我几分心惊地看到了以前认识的人,忙道:“麻烦停一下车。”
华睿阳看向我,司机请示后将车靠在了路旁。我并没有着急下车,在车内打量着那人。其实很容易就能认出他来,左脚瘸得那么明显。他穿着一件发黄的白汗衫,后背沓湿了一片,正在往超市里搬着一个纸箱,头发也剪成了寸板,一副落魄穷困模样。如果不是以前跟他相熟,又印象太过深刻,我八成已经认不出他来。
想了想,翻开自己钱包,把里面现金都找出来,觉得有点少,问华睿阳道:“有没有现金,先借点钱。”
司机机灵地找出自己钱包,递给我道:“现金我这里有,您随便拿。”司机钱夹里有不少现钞,我干脆都拿出来,又要了便签和笔,把自己电话号码写下,然后才打开车门出去。
那人背对着我,在摆着超市门口的宣传商品,我心头发涩,叫了声:“阎亮?是阿亮吧。”那人明显一僵,回过头来,看到我后惊愕道:“文初?”
我将钱和记着电话号码的纸塞进阎亮手里,道:“欠你的酒钱都还没还你就销声匿迹,真不厚道。这些钱先还你,还有我电话,一定打电话给我。”
阎亮眼圈有点泛红,他握着钱又想塞还给我,说着:“文初,你根本没欠我钱吧……”
我拍拍阎亮肩膀,道:“今天不能跟你多聊,一定打我电话。”我怕他再跟我争执钱的事,忙转身上车,隔着车窗看见阎亮还愣住原地,我心里不是滋味,对华睿阳道:“快走吧。”
华睿阳看了看我,没问什么,他不问,我心里却很难平静,直接开口道:“那人以前是很有前途的歌手,比我大几岁,我出道时候一直都帮衬着。他后来跟唐耀的妹妹谈恋爱,华先生知道唐耀吧,算起来是您亲戚。唐耀看不惯阿亮,叫人打瘸了阿亮的腿,后来阿亮嗓子也出了问题,彻底从圈子里消失。”
华睿阳皱眉,道:“唐耀?”
我嗓子有些哽,脾气终于上来,冲华睿阳喊道:“华睿阳,你说我要是得罪了你,是不是也要变得那样。”
楷楷被我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小手拽拽我衣角,小声喊了声爸爸。我咬牙闭嘴,不再看华睿阳,扭头看向窗外。
车子开到我家楼下,楷楷下车搂着大亨跑到了一旁草地上,华睿阳从车上下来,我不理他,直接去开门。华睿阳突然抓住我手腕,道:
“为什么一定要把我定位在敌对面上?文初,你有些防备过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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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那天华睿阳没有跟我一起上楼,他在楼下对我讲楷楷暂时可以先跟我同住,条件是不能带不三不四的人回家。对于这个“不三不四”的界定,我当时真想请教一下华睿阳,不过没那个胆子,他所指的大概是秦卫吧。
华睿阳临走扔下话说不介意多找几个人留心看着我,如果我不守约定,肯定会把孩子带走。他是怕我跟男人接触太密切影响孩子成长吗?可他自己也不是什么身子正的,还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打电话又把王妈请回来,王妈进门就抱着楷楷长呼短叹,问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其实更想长吁短叹的是我,折腾两天,简直是要沧海桑田了,大起大落之后竟然回复到原来样子,最起码是看起来恢复了。至于华睿阳为何这般打算,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我心里忐忑,脚踝处还有些疼,跟我惨状对比鲜明的就是楷楷了。小家伙从华睿阳那里得了大亨,天天跟大狗混在一起,欢乐得不得了,多了这么只狗,倒显得我房子小了。
重新装好手机,一开机就是一大串未接来电和短信,多是秦卫和老周的。我先给老周拨过去,老周那边没有接通,八成在工作。再给秦卫打,秦卫倒是接得快,他一接起来就道:“你关机关到什么时候!去你家也不在,现在回家了吗?”
我把话筒拿得离耳朵远些,等秦卫吼完才道:“跟楷楷在外地度假,还没回去。”
我早就是撒谎不脸红的境界了,现在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华睿阳,我没胆真跟他硬对着干。秦卫听说这般说辞倒也没质疑什么,问我在什么地方,我随便说在临市,秦卫又啰啰嗦嗦嘱咐了些事情。通话结束后我趴在床上觉得还真有些寂寞,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觉得身边没有人可以倾诉,找不到人商量商量该怎么办。
楷楷的事情我绝计不会告诉秦卫,他现在在我面前有所收敛,全是因为我有段婚姻,还养了孩子,如果他知道都是假的……我有点害怕秦卫过度的热情,特别是在我失落窘迫的时候,万一真出现如此对比,会对他很失望吧。
倒是可以试着跟老周说说,正想着老周打过来电话,他语速很快地讲到:“文初你还活着啊?没事吧?我录完节目去你家吧,快忙死了,突然被调到娱乐调频,今天有个专访待会还得上节目,刚把采访大纲弄完,行,先这么着,晚上我过去找你。”
老周都没给我多少说话时间就挂断了电话,还真是不靠谱,晚上过来?想了想华睿阳那张沉森森的脸,我给老周发了个短信,告诉他改天再约,晚上我和楷楷要早休息。
安安稳稳睡了一夜,身体舒坦了不少,看着楷楷围在我身边一口一个爸爸,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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