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只是万千黎民中的一人,那初姑娘又缘何大费周章送他上荔山,以初郁两家的实力,可以为他寻多少名师?”
“送他上荔山,是他的欲,还是你的。”
这话尖锐,直白,裹挟着山间傍晚渐冷的风落在了初夏的耳畔,她眼底,散掉的泪意死灰复燃。
太过汹涌,须臾功夫,便有泪滴凝出,如脱了线的明珠疯狂涌落。
“是我的。”
一只狼崽子能有什么贪念呢?上一世他回咸佑为她,这一世,是她亲手将他推上荔山。若没有她,他在藏龙山过一辈子,自由自在,也不失为一个好的结局。
孟清梵听到这话,不知怎么地,心头忽然一酸。这位初家嫡女,身上似背负了什么他不知晓的故事,整个人忧伤深邃。小小年纪,为何会这般?
“你这又是何苦?即将到来的宫中春茗所为何事你不会不知,你现在横生出此枝节,想要如何收尾?”
“你可曾告诉你身边的少年,你将要另嫁他人,不可逆。”
这话,激得狼崽快要发疯,初夏于他生日那日亲自教授他嫁娶之意,明明说好
他的手指动了下,指尖抠到了砖面。初夏看到了,心疼不已,不顾姿仪地跪坐在地,费尽力气将他抱入怀中,众目睽睽之下,她忽然不在意。
她握住他的指尖,“别恼了,除了你,我谁都不会嫁。”
说完,延礼就开始放松,夏夏从未骗他,这次也一样。
初夏朝他笑笑,再次睨向孟清梵,“初家女身患难医的重症,断不能入宫冲撞贵人。”
孟清梵听完,不禁愣了两息。
这初家嫡女,竟是宁愿欺君,也不入宫?
“限于一方小天地,蹉跎大好年华值得吗?”
“未来这天下是谁的,都不会影响你。”
让一个只会使用蛮力的少年成长为“七皇子”,即便倾尽荔山之力,也不是短时间能达成的。装病,还是需要缠绵病榻多年的那种,那便意味着数年间,初夏不能走出宅院半步。
这对谁,都是一个折磨。
初夏,这注定尊荣一世的女子,为何要对自己这般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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