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冷笑一声:“那我连你一起弄死。这么简单的逻辑你也要问我?”
“不,到这一步我都是可以理解的。”陵陵提出最后一个问题,“那我和你断了以后,你会和他,额,成为关系非常非常好的朋友吗?”
“……为什么?我有病?”
陵陵觉得闺蜜说的太有道理,叹了口气缓缓把两人吵架的事情告诉她。
再逢周末的时候,陵陵去陈苏家做客,把房子从地缝到天花板夸得淋漓尽致后终于活泼不起来,陈苏从冰箱里拿了草莓酸奶,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陈苏问:“和卢拥闹矛盾了?”
陵陵顿了顿,把话咽下去了。吵架的内容对陈苏肯定是没法说的。
这样三缄其口反而此地无银,陈苏不会猜不到,也不可能点明,隐约看到吞噬的幻灭感,还是对自己说学会习惯。她感觉到有点耻辱,整个人连头发仿佛也烧起来,于是探手从吧台式餐桌下层翻出药来。
好像每一个人都要走一遍的询问流程,陈苏还是说维生素。气氛难得尴尬,正当陵陵极力想说些什么找补的时候,有人敲了门。
陈苏开门,见是卢拥,笑得有点腼腆和局促,问她:“陵陵是不是来找你了?”
听到卢拥的声音,陵陵干脆利落进了客房把门关上,去别的房间太不礼貌。卢拥笑得更加尴尬,陈苏扶着门让他进来:“你去客房找她吧,我刚好和员工开个线上会议,好好聊,别闹情绪。”
卢拥感恩的点点头,往客房里去,陈苏进了书房。
“你来干什么?不会又是来和我宣扬高昕南无罪论的吧。”陵陵年纪小,思想也爱憎分明,对高昕南的称呼这就已经从昕南姐变成了全名,卢拥不免有点哭笑不得。
但他还是正色开始解释:“我是想说,那时候我是唯一一个和于晰说他干的不是人事,也只有我一直不同意他追昕南,就连周闻霁他们都是随便起哄,”他深吸一口气,“所以虽然我们是兄弟,但我和于晰绝对不是一类人,你冤枉我。”
陵陵回过头来听他说,气鼓鼓的眼睛失去一半冷漠。后面的和好就是水到渠成了。
03
陈苏倚着门,感觉心脏紧缩,呼吸困难。
时隔四年了,终于等来有一天往事重见天日。和姜博顾左右而言他的试探不同,和周闻霁浅尝辄止的突袭也不同,是真真正正听到记忆串联、情节丰满,知道痛苦被当做谈资,供长年的朋友取笑,被迫想象他们可以毫无良心上的思考,顺势恭维以至真诚期盼过于晰和高昕南终成眷属。
连陵陵都可以觉得她可怜。
陈苏送卢拥两人离开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又好得如胶似漆。陈苏开门目送他们下楼,走了两层以后陵陵小声和卢拥说:“刚才苏苏姐看我们的表情,好像很羡慕。”
卢拥声调上扬嗯了一声以表疑问:“不算吧。”如果能追根溯源,陈苏曾经和于晰热恋期旁若无人的样子,是即使知道于晰只有一半认真,单从故事本身来看也不怪陈苏放不下的程度。她应该还不至于羡慕得这么泛滥,“她不也马上要结婚了吗,羡慕什么。”
走到小区门口,陵陵才想起钥匙落在陈苏家的玄关。卢拥笑她迷糊,两个人又慢慢走回去,争吵过后的情侣总是更加契合。
结果他们敲了很久的门,却没有人来开。这么短的时间陈苏不像是会出去,打电话忙音,紧贴着门能隐约听见手机在里面震动。
一切都不对劲,卢拥马上去陈苏父母家拿了钥匙过来,又怕他们担心只说陈苏不小心把自己锁在门外了。门终于打开时只觉有重物压倒,卢拥下意识往前顶门,又听到沉闷的倒地声。
他们把门拉开,看到陈苏倒在地上双眼紧闭,衣袖微乱露出一截消瘦的手腕,有一道丑陋深刻的疮疤横过明亮地板的倒影,也曾狰狞也如往事无法自拔。
那是割腕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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