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伸手礼貌性握一下便松开。
"苑苑,要叫阿姨哦。"她将女孩拉至我们之间。
"阿姨好。"小女孩大方称呼,毫无一般孩子见陌生人那般怯弱。个头约莫到我腰部,遗传她母亲的白皙皮肤和靓丽的美貌。
大人的事同小孩无关,这是母亲从小教导我的。哪怕父母同家里一些亲戚闹矛盾,但他们教育我见到长辈一定要喊,不可因为父辈间的不和而不懂礼貌。
所以我对这个孩子并未有芥蒂,蹲下来摸了下她发顶,"苑苑好,真是懂礼貌的乖女孩。"
因为表扬,苑苑开心地笑开嘴角,抬头望向她妈妈。我站直身仰头看眼比我高出半个头的女人,却捕捉那一闪而逝的厉眸,刹那又是刚才那优雅恬美的笑颜。
看来她不如表象那般淑女淡定,这间屋子除了苑苑之外,大家都戴着面具,极力演绎一出攻于心计的戏。
大家都坐定,夏卉雪离我只隔她女儿,很近,让我有些不自在,尤其她总显现那温柔的笑,不知是对女儿真情流露,或是虚伪让我看而已。
"闻小姐,你看喜欢什么菜呢?"她递给我菜牌。
"其实这顿饭我不打算吃的,你应该有话要说,何不开门见山呢。"既然她们还在玩弄迂回战术,那我就直捣黄龙。
"哟!终于挨不住了?"夏芸逮住空档就不放过,"姐,也别跟她客气了,直接说吧。"
"妈妈?要说什么吗?不吃饭吗?"
看到苑苑满脸天真孩童般的疑惑,我提了个意见,"夏小姐,我们应该单独谈,毕竟小孩子是无辜的,没必要太牵扯。"
"哦!你说得对,小孩子是无辜的嘛!"夏卉雪笑弯的眼,可这笑却让我觉得冷。
"苑苑,告诉阿姨,你的全名叫什么呀。"她将手搭在女孩肩膀鼓动她。
猛然间,第六感告诉我,答案是魔鬼,会吞噬我的理智。
"我叫:罗雪苑。紫罗兰的罗,雪白的雪,花苑的苑。"
紫罗兰的罗,紫罗兰的罗!!!震惊瞬间袭击我大脑,我只能瞪大双眼缓解这个事实带来的巨大冲击波。
脑中不断重复这句话,其他事物都思考不了,唯独这句话占据我此刻全部的思考能力。
也不知何时夏芸带着苑苑离开了包间,等游离的意识回归时,房间就只剩下我和夏卉雪。
"抱歉,我本不想介入你们之间,我以为他还未婚,谁知道……"她坐过来握住我搭放在餐桌上的手。
我立马将手抽离,不愿跟她有任何触碰。
毫不客气瞪着此刻还在演戏的女人,"你不知道我们结婚?夏芸不可能没跟你说吧。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没必要藏来掩去。"
"闻小姐,你真误会了。离开仁生让我很痛苦,长达三年时间,我未同小芸有任何联系。可是年初,我决定还是带着苑苑回国,才知道他快结婚的事。可我在法国还有一些事没处理,才耽误了,本来我会尽快回来的。"
"夏卉雪!"我站起身朝她吼道,听着她自顾地说大话,怒火早已无法控制,"请你认清自己的立场。你觉得当时你尽快赶回来能改变什么吗?想要让仁生回到你身边吗?现在他是我丈夫,请收回你毫无意义的臆测。"
她先是诧异的表情,随后那时刻保持微笑的脸撕裂开来,刚才还为难懊恼的模样变换成冷漠,这倒同夏芸有些相像。
她站起身,靠在桌边,两手环抱在胸前,"立场吗?作为仁生孩子的母亲和他最爱的女人,是否比你这个因相亲而中途插进来的女人,更有资格谈立场呢?"
此刻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吧,自傲而带刺,面对对自己不利的人,暗中观察,时机一到便伸出利爪,直戳要害。
忍住要将茶水泼向她的冲动,握拳反击,"你只是过去时,听过他现在的答案之后再自信吧。"
"答案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那天不是看见了吗?我早就回国等他,他出差一回来便来见我,而不是你这个新婚妻子。"
无可否认的事实顿时堵得我说不出话,原以为不介意,哪知被夏卉雪提及,我竟说不出话,我还是无法释怀那天的事。
"苑苑一直没有父亲,她需要一个爸爸。每次听她讲同学的爸爸多么疼爱她们,我心里的痛楚折磨得无法入睡。即便是我提出离开,可我更痛更内疚。"
"那时我遭遇威胁,我是个柔弱的女人,很害怕,而那时得知怀了仁生的孩子,我不能让孩子遭遇不测。所以我假装跟上司有暧昧,狠心离开。"
她绘声绘色地描述,蹙眉的愁绪堆满容颜,似乎真实就是如此。
如果仁生知道她离去的真相,如果他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心突然被狠狠揪住,揪得我无法呼吸,硬生生疼啊!这要我如何面对,这种事我根本连想象的勇气都没有。
"他,都知道吗?包括苑苑。"飘忽的声音,错觉是否我发出的。
"回来后,我就告诉他了。作为苑苑的父亲,他有权知道。"
忽然觉得她的嘴脸如此恶毒,竟然能毫不羞愧说出这番话。我将手撑在桌面,稳住微微颤抖的身体,平复些后抬头狠绝盯着她,"他是有权知道,但不代表他需要接受你们!"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 www.baqu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