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琴摇摇头,“算了,只要你们在一起觉得开心幸福,我们也就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我看鑫鑫也喜欢你,唉……”她深深叹口气,眼神流露些许伤感,“鑫鑫是个苦命的孩子,仁生的妹妹生下他之后,在他三岁的时候去国外出差,飞机失事。”
她的嗓音有些梗咽,这是个很爱孩子的母亲,只是她扮演了家庭中的黑脸,她爱每一个孩子,这份爱深深埋在心里,她不轻易流露,不想家庭的其他人员看到她的无助,用坚强的心爱护了整个家。
只是短短几句话,我对她的印象有了很大改观,即便父母的态度各有不同,但天下父母心是一样的。我将手擦干,轻抚她的背,“伯母,我也很喜欢鑫鑫,他是个懂事听话的孩子,如果真的嫁给仁生,他跟我们在一起对他生活和教育都有帮助。”
她扭头望向我,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你真这么想?其实当初是想让鑫鑫跟着我们在一起,可仁生执意要让鑫鑫成为他将来的家庭一员,我们就怕仁生将来找的媳妇不想带着个拖油瓶。”
“鑫鑫不是拖油瓶。”我立马反驳,这个词让我反感,“他是你们一家最爱的宝贝,而且他那么渴望父母的爱,我和仁生可以给他。我开花店,时间也比较自由。”
她深深看了一眼,似乎在确认我刚才的话是否真心,然后转过身拿起抹布,“碗还没洗完。”
“恩,我继续帮忙。”我乐呵呵凑过去,转身的时候好像瞄到后面有人影,回头一看,他站在厨房门口,身板笔直,就这么盯着我看,依旧那副面瘫似的脸,深邃的眼神令人琢磨不透,然后就这么转身走开了。
第六章 出差
新年和情人节过后,花店的生意基本进入淡季,一般下午四点就关门。
七妹最近每天都要晚点才离开花店,而且白天上班的时候总是会傻笑着发呆,像是花季少女陷入恋爱的摸样,全身洋溢着美好的幸福泡泡,青春年少的羞涩情怀。
我向她打听过,倒不是要干涉她恋爱,只是她年纪尚小,在这个紫醉金迷的大都市只有我这个朋友,不想单纯的她受到欺骗。她只是回答自己确实交了男友,不过对她很好,很照顾,人也很体贴,我也稍微放下心。
回家的途中就这么一个人漫步在人行道内,同样是一个周末,却感觉时针走得有点慢。
罗仁生周一就去了外省出差,没有某个人万年不变的面色,没有某个人低沉醇厚的嗓音在一旁冷冷闪现,总是差了点滋味,不得不说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所以这周基本是独自走回去,大概用不到四十分钟,算是消磨时间。
路边的松柏并未因为寒冬而枯萎,反倒是绿叶青葱,只不过比春夏稍稍稀松些。
小时候每逢大年三十,爸爸都会骑着车子前面载着我,后面载着妈妈,回爷爷家过年,那时路上种的是什么,不太清楚了,只知道抬头一望,高大的树只剩下枝干,寥寂冷清。还是喜欢这样四季常春的样貌,总不会让寒冷的冬季更加萧清。
也不知是否因为想着某个人,而那个人真的会感应到。手机铃声就这么突兀地响起来,我赶忙接听,因为这个铃声实在过于高调。
最初设定的是梁静茹的‘可惜不是你’,我喜欢那首歌柔情中带着忧伤的感觉。有一次罗仁生听到后,嫌这歌太伤感,让我把他的来电铃声换掉,正巧路边商场的楼外大屏幕上闪现一个广告,音乐是振奋人心的“哈利路亚”。
当时他站在下面听了会儿,挑眉轻扬下巴,“就这个吧。”不得不说,他的品味有那么点独特。
“喂。”我的声音竟然流露些喜悦。
“在路上?”他听上去有些疲累。这段时间他有很多会议需要参加,第一天晚上打过去时,他还在开会,我就再也没去打扰,反而之后我每天下班回家的路上,会接到他的电话。
“恩。快到小区了,等下去超市买点菜。”我像平时那样说着家常,“你……还好吧?会很累吗。”
“还好。习惯了。”他淡淡回答,用着他惯有的男低音。
“礼拜六会回来吗?”这句问话脱口而出,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是找个话题,或是真的关心他哪天回来。
电话那头有几秒的暂停,当我以为信号有问题时,传来两个字,“想我?”没起伏的音调,听不出他的情绪。
我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低着脑袋看地面,不晓得怎么回答,要说不想,他估计会不太高兴,要说想,又太矫情,像个望眼欲穿的小怨妇。
正纠结着,有人从右侧方撞了我一下,因为行人道上人较多,只是不可避免的轻轻擦过,我就没太注意。
“啊,对不起对不起。”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很甜,但是普通话说得较为别扭,倒像个外国人说中文的口音。
“没事。”我随意侧身答应了下,只看到她肩膀,便转过身继续接着电话。
“你看你,总是冒冒失失,将来我可有得受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得已经沁入我的骨髓,就算是一声叹息,我也能分辨出来的声音。逝去了三年多的声音,深深隐匿在我脑海中,夜晚的梦中呼唤着我的名字的,正是这个声音,痞子气带点儿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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