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静谧的后宫,安玲容瞧了眼身边的男人闭着眼沉睡。
觉得有些渴,她挣扎着起身,苏绣制成的被子光滑如璧,忽滑了下去。
安玲容觉得不对劲,立刻转过头去,一脸满足的皇上支着身子,歪着头看向她。
“容儿在做什么?”
皇上的声音并不大,颇有几分慵意。
安玲容转过身,没了喝茶的欲望,浅笑盈盈道:“容儿在瞧那蜡烛。”
他支起半身,随手扯过寝衣道:“蜡烛有什么好瞧,你竟这样高兴?”
“容儿在家时听闻民间嫁娶,新婚之夜必定要在洞房燃一对红烛洞烧到天明,而且要一双烛火同时熄灭,以示夫妻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哦?”
皇帝起了兴趣,他倒是没有听过这种说法。
安玲容微感羞涩,捏着半边被子,慢悠悠道:“不过民间燃的皆是龙凤烛,眼前这双红烛,也算是了。”
“你见那红烛高照,所以高兴。”
安玲容低了头不说话,给足了皇上面子。
皇上见安玲容一副娇羞的样子,坐起身来,伸手向安玲容。
安玲容亦伸手出去握住他手,斜倚在他怀里。
安玲容见他含着笑意,却是若有所思的神态,不由轻声道:“皇上可是在笑容儿傻?”
他轻轻抚住安玲容肩膀,声音低沉:“朕只觉你赤子心肠,坦率可爱。”
他的声音略略一低,又道:“朕这一生之中,也曾彻夜燃烧过一次龙凤烛。”
安玲容微微一愣,想起皇后的确没资格跟皇上燃烧过烛,装作满脸疑惑的样子,问道:“不是两次么?”
闻言,皇上摇了摇头,口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生硬:“宜修是继后,不需洞房合卺之礼。”
安玲容背过身子,怕皇帝瞧见她满脸嘲讽皇后的神色。
略微酝酿了一番情绪,她才不由得默默,偷眼去看皇帝的神色。
这时候的皇上却是不见有丝毫不悦与伤神,只淡淡道:“天下男子,除却和尚道士,多半都有一次洞房合卺之夜。”
他略一停,只向安玲容道:“你想与朕白头偕老?”
安玲容静静不语,只举目凝视着他,烛影摇红,他的容色清俊胜于平日,浅浅一抹明光映在眉宇间甚是温暖,并无一分玩笑的意味。
安玲容低声答应:“是。”
她的嘴角淡淡扬起一抹笑,不知是嘲讽自己要跟后宫的女人作斗争,还是嘲讽皇上的天真,以为后宫的嫔妃满心就只有他一人。
心里这样想着,明面上安玲容依旧是谦卑的姿态,缓缓道来。
“天下女子,无一不作此想,容儿也不过是凡俗之人。”
向来负心惯了的胖大橘,不知是不是被安玲容平日的内卷行为感动到。
只听他声音沉沉,似有无限感叹:“你可知道?你的凡俗心意,正是朕身边最缺憾的。”
随后大橘拥紧安玲容的身体,恳然道:“你的心意朕视若瑰宝,必不负你。”
安玲容含笑带泪,心里五味杂陈,仿佛是得了一件不可期望的瑰宝,抬头道:“皇上寝殿里有笔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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