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去休息的话,可是会长不高的哦。”拍了拍一个人坐在房檐下,无声抬头看着漆黑无月天空的鼠尾,蝴蝶忍轻声道。
“你的伙伴们很早就已经睡下了。”
“抱歉。”鼠尾挠了挠头,“但我实在是睡不着。”
“是在为灶门君担忧吗?”蝴蝶忍在他身边坐下,夜风轻拂,虫柱身上淡雅的紫藤花香幽幽飘进少年鼻腔。
“嗯。”鼠尾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太自在地偏过头。倒不是什么旖旎的遐想,只是这味道会让他忍不住想到现在依旧安危未知的日柱。
他记得,炭治郎好像也很喜欢紫藤花的。
“忍小姐,哥哥他真的会没事吗?”明知道这个问题不过是让他人徒增烦恼,鼠尾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他不安地咬住下唇,手里紧紧攥着的纸片被汗水濡湿。本就轻薄的纸被少年无意识揉过来碾过去,已经发皱甚至隐隐发烂。
蝴蝶忍偏过头,深紫色的眼眸定定看了鼠尾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鼠尾和灶门君的感情真的是很好啊。”
还没等少年支支吾吾想要解释些什么,蝴蝶忍又抬起头,明明天上都是黑压压乌沉沉的黑云,把月光星光都遮掩得严严实实,蝴蝶忍却好似能够透过不见光的云看到其后皎洁的月色。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她轻声回答,“你说灶门君是不是很过分呢?”
“明明大家都是值得信赖的伙伴,他却这样不声不响计划好了一切,甚至不愿意让我们知道。”
“不是的、哥哥他……!”樱粉色眼瞳的少年急急忙忙替兄长开脱,然而话还没说到一半就在虫柱可以说得上是冷然的目光下悻悻闭上嘴。
说实话,他心底又何尝没有一点埋怨呢?
就算理智能够清清楚楚地告诉自己,炭治郎是为了鬼杀队、为了在最后一战到来之前尽可能不让他们遭遇危险,可情感就好像故意要和理智叫板,委屈和埋怨在黑压压的夜里猛然在心底炸开。
炭治郎为什么不把计划告诉他们呢?是怕他们会阻拦他这种几乎是送死一般的行为吗?
“明明会有更好的办法吧。哥哥他为什么一定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鼠尾低下头声音沉闷,隐隐约约似乎有压抑的哽咽压抑在喉咙深处,少年拼了命也不像让自己此刻近乎失控的模样展露在一向温柔的虫柱面前。
他们现在并不在鬼杀队总宅中。自从炭治郎被无惨强行带走,天音夫人向他们道明原委,然后就马不停蹄地将鬼杀队迁移到这一处偏宅。
“虽然时间仓促,不过这也是炭治郎大人在离开之前特意嘱咐我们的事情。”端庄华贵的夫人微微欠身,言语间满是无奈与歉然。
“以及,这两位是炭治郎大人特意请来协助我们鬼杀队的客人。”两位童子带着同样面色肃然的鬼出现在众柱眼前,惊得好几位柱当即拔出腰间的日轮刀,差点锋利的刀锋就要砍下恶鬼的头颅。
“滚开,鬼杀队的!”愈史郎连忙挡在珠世面前,额头上青筋暴起,“不许你们对珠世大人无礼!”
“愈史郎,不得无礼。”不像愈史郎那般浑身肌肉紧绷,好像下一秒就要和鬼杀队打起来,珠世只是双手合在身前,神态端庄淑雅,不卑不亢。
她轻轻跨过一步走到愈史郎身前,毫不在意将脆弱的脖颈明晃晃暴露在锋利的刀锋之下,“虽然以我等鬼之身冒然踏足鬼杀队实属不敬与挑衅,然而这是炭治郎先生曾嘱托我与愈史郎之事。”
“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不可饶恕,可愈史郎这孩子虽为鬼却从未食人。若是在一切结束之后诸位想要灭除我,珠世毫无怨言——但恳请各位能够放过愈史郎。”
“珠世大人!”愈史郎在她身后惊叫,却因为珠世偏过头的一瞥镇在原地不敢动弹。
“灶门嘱托你的事情?”炼狱杏寿郎还没收回手中的刀,然而脸上的神情已经不再像原先那般警惕严肃。
他顺着珠世的话问道,和其他的柱面面相觑,心底忽然开始打鼓,某种不太好的预感悄然开始发酵。
“啧。”开口的是愈史郎。
男鬼的脾气显然是更加暴躁,脸上满满都是不耐烦的神色,“那家伙之前在我这里要走了带着术式的符纸,然后嘱托我们在火神祭之后来鬼杀队。”
“等等、”蝴蝶忍打断了愈史郎的话。体型娇小的柱好像是联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连往日里的柔和神情都绷不住,面色隐隐发青。
“你所说的术式,它的效果是什么?”她急忙询问,甚至因为过于急切声音都有些尖利。
“定位。”被打断了话语的愈史郎脸上神色黑得像锅底,要不是珠世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他才没那个耐心和鬼杀队的这群柱慢慢解释。
“只要炭治郎身上还带着附着术式的纸,从我这里就能够找到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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