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看着庄稼人正在一点一点挑水,地因为太干都龟裂了。好在上面铺了一层肥料,想要将土地变得湿润也容易些。挑水的人中有男有女,连小孩都用水瓢在田埂上站着泼水。男女老少都用白棉布裹着头,身上的汗水蒸干了后留下了白色的盐霜,看着就觉得辛苦。
“造个洒水车吧,这样至少在灌溉系统搞好之前可以让人省点力气。可以搞个单轮的洒水车,可惜,没有橡胶,不然做个橡胶轮胎就很好。”这时候的橡胶树,估计远在类似亚马孙森林的地方,那些金发碧眼爱探险的人都没找到,更不用提安稳的大昭人了。不过就算大昭有橡胶树,得到它们的代价也十分大,因为生产习性可知,它们只能生长在大昭最南边,岭南那边此时应该算是毒瘴区,去一百者,生还不足二十。
洒水车自然效果不会和现代一样好,沈黎将洒水车做成椭圆体,在上方有个类似船上掌舵的转盘,转盘连接着排水的水排,只要单手推车,另外一只手摇动转盘,就能利用水排将椭圆体里面的水通过两边的圆洞排出,等快要没水的时候,直接将洒水车下面的水塞打开,就能将剩余的水排出。
这个适合大面积的田地使用,至于菜地,或者花田,可以用花洒。沈黎一脸满意地看着自己用木头做出来的花洒,试着给地里的菜浇水,除了稍微重了一点点,没啥不好的,如果给好工匠稍微改良一下,可以变得轻巧一些。
沈黎看着沈言一脸“我想玩花洒,但是我不告诉你,你要自己明白”的表情,笑了出声,然后给沈言做了个可以滋水的水木仓。沈言一脸新奇地看着新到手的玩具,开始祸害院子里的蝴蝶和蜻蜓。
“滋~~~~”一股清水从木仓口喷出,不小心喷到了沈来秋。沈来秋提溜起沈言,又看到了菜园子被水浇得一团糟,心情不太美丽,立马准备鸡毛掸子抽沈言。
沈言道:“哥!哥!救我!这水也不是我一。。。。。。”
沈黎打断了他:“你瞧瞧你干得好事,都告诉你这菜园我浇过水了,你还拿着水木仓到处滋水!居然说不是你干的!”一本正经的样子,差点连沈言都相信自己大哥的鬼话了!
“大哥你!”沈言绝望地发现他大哥在给他使眼色,看向了他手里的水木仓。这是在威胁他是吧?是吧!坏事都是沈言干的,沈言认命地补充道:“大哥你怎么能大义灭亲呢?”
沈来秋看着这两个兄弟,将鸡毛掸子放下来了,轻飘飘地道:“小言,把你哥的房间和你的房间打扫一遍,再撒点水,免得屋内干燥,别偷懒。”
这俩兄弟,眉眼官司真多,沈来秋莫名高兴,因为他自己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兄弟感情,以后等这两个孩子长大了,感情应该比他和自己的兄弟感情深厚得多吧。
正在热闹的时候,李福进来通报道:“老爷,县令大人,有客人来了,看样子像个儒商。”
李福得了准话,把人带进来的时候,沈黎看到了一个穿着儒生的青衣长袍,手中拿的不是书,不是笔,而是算盘的高个青年,感觉李福总结得很到位,确实是儒商。
“在下严文庆,特来拜访县令大人!”他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将眼帘垂下,毕竟他比县令个子高,看得太仔细,可能会惹恼这个目前还不知道什么脾气的县令。
沈黎赶紧道:“不必多礼了,我们进屋详谈。”
严文庆这才稍微打量了一眼沈黎,不由得心里赞叹:真是龙章凤姿的好人物,眉眼温和,可是高挺的鼻梁又给这张脸增加了一丝锐利,眼神清明,天生带笑,面色如拂晓春华,额头饱满,乃是有福且清正之人。
总而言之,可以一交。
沈黎不知道短短一两分钟,他就成了严文庆眼里的可交往的人了,只能说古人对于和什么人相处的依据有时候比较玄学。沈黎对严文庆的感官也很好,知礼,而且长得也一副很温和的样子,和他谈生意应该比较容易谈成吧。
人称“点金手”的严文庆内心是不把这个称呼当回事的,毕竟在众多商人中,他非常不起眼,只是在燕回县,或者说在整个殷州他是出名的,比其他人赚得多,可是放眼整个大昭,他还不算什么,连豪商都算不上。
沈黎给严文庆倒了一杯绿茶,“早就听闻您的大名了,今日见到,不胜欢喜。”
严文庆苦笑:“矮个子里选拔出的将军,有何大名可言?还望县令这里能给我个赚糊口钱的机会,在下也好下南边的时候,有点新鲜东西卖。”
沈黎笑了,殷州首富说要给自己赚点糊口钱,那他是什么?给自己赚点喝水的钱,顺带喂一些给百姓吗?不过沈黎没有反驳严文庆的说法,他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噎人的。
“那这几天,我倒是做了些好玩的,你看这个洒水车,就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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