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又艰难的看向苏可,用非常微弱的气息吐出一个字:“狗。。。”
苏可含着泪,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姐姐已经长大了,不怕狗了,姐姐还会功夫,再也不怕狗了。。。天天放心。。。啊。。。”
苏可话音一落,男孩天天,抖动了一下嘴唇,露出一个浅浅的笑,下一秒便再也没了呼气,安静的离开了。
村医走过来摇着头宣告死亡后,凄凉而破旧的院落里瞬间被悲恸的哭声所淹没,所有人都在为这个可怜的孩子送行。
苏可泪流满面的趴天天耳边哭泣:
“好弟弟,下辈子做个运动员,投个好人家,你最乖了,一定会投个好人家的。。。”
苏可想留下来帮忙料理后事,志华与她嘱咐了几句就骑车回学校了。
奶奶是五保户,天天的事情由村里负责支钱,邻里们帮衬着操办。
葬礼很简单,东村头的人,只要是在家的都自发的来帮忙,把天天送到了地里入土安葬。
村干部商量着把天天奶奶送到镇上的养老院,但老人家愿意守着家里的两间土屋过日子。
村里经过商议后尊重老人的想法,除了必要的补贴外,还动员周围的邻居多做关照。
办理好天天的事情,学校也放寒假了。
周宏把苏可的车子骑回家来。
志华把试卷按照她苏可的习惯,卷成一个厚厚的纸筒,捆扎结实后让晓丽带给她。
童维没有留在东路镇上理由,他写给苏可的信也藏到了书包里面,因为他怕别人帮她收拾书桌的时候被发现,只好带着担忧和思念,和刘斌一起回县城。。。
天天头七的时候,苏可用平车拉着二奶奶去坟头烧纸钱。
回来的路上,苏可想了好久,还是向奶奶问出了多天来的疑惑:
“二奶奶,我听说出事那天,有人看见好几个小孩哭着喊着往村里跑。。。”
奶奶坐在平车上,清瘦粗糙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悲伤的泪水还没有完全收回。
只听老人家言语迟疑的说:
“我也听东头的老栓。。。唉。。。听他说了。。。那几个家里,要么说不知道,要么说小孩没出过门,唉。。。都怪我。。。不该让他出去的。。。”
苏可又问:“那还有其他人说什么吗?”
她静静的等着老人再说一些,对此有关的什么话。
但等了许久,老人家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沉沉的叹了口气:
“孩子。。。都过去了,别问了。。。一个人一个命,就当天天命该如此,问多了,也问不出个什么来,还打扰他的清净。。。就是问出个什么来,又有啥用啊。。。就这命,就这命啊。。。”
苏可还想说什么,老人有意提高了声音:
“孩来。。。别想了,这样也好,他走我前面。。。反到是一种福气。。。”
苏可没有说话,架着车把,抬头望了望青白的天空,长长的呼了一口热气。
一股寒风从蒙着白霜的田野里翻涌着袭来,使她不由的加快了拉车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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