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嚓”一声巨大的雷鸣,打断了游冬口中的话,也打落了阿苦手中的瓷枕。
只听一声清脆,瓷枕瞬间落地变为碎片,一个铁盒子从碎片中滚落出来,咣当咣当地滚到了游冬的脚下。
雷鸣过后,一室静谧。
“这是。。。什么啊?”游冬弯下腰,捡起铁盒,面露疑问。
阿苦盯着落在脚下的镶满宝石,价值不菲的金色匕,半天没有回答。
。。。
。。。
“阿苦,到了到了!”
阿苦抬起遮在斗笠下的眼,打量着眼前恢弘大气又充满山野气息的清源仙山山门。
石构的山门盘根错节,像窗饰一样挂落其中,很特别的样式,阿苦不曾见过,曲尺型的上下两级平台,暗含阴阳太极相生相克之理,别有一番情趣。最吸引阿苦目光的,便是大门里侧的两根石柱上刻着的八个篆字。
“青牛西去,紫气东来。”
王游冬看着眼睛已经钉在石柱上的阿苦,眼中有着如遇知音的欣喜。
“这字写的好吧!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盯了好半天。”
“乍看普通,细看又觉得不普通,表哥,这是谁写的?”阿苦的眼睛终于离开石柱,抬头问道。
游冬嘿嘿一笑,抬头挺胸,十分骄傲,说道:“当然是我们的掌门,显定天君。”
“显定天君?”阿苦呐呐地重复了一遍。
阿苦从未修道,对于仙人一类的并不了解,只依稀听表哥说过,中原大6,地势广博,修道者众,越过龙门成仙者却少之又少。
这位天君能够执掌一门仙山,又能写出这么朴实无华而又兼纳乾坤的字来,想来必是一方人物。
当然,只是来做药童的自己,肯定也是无缘得见的。
“阿苦”,游冬拍拍阿苦的肩膀,指着山门前穿着青色清源道袍的一些年轻弟子,说道:“你找个凉爽的地方等我一下,我过去跟师兄弟们打声招呼。”
阿苦点点头,乖巧地回了一句:“好的。”
目送游冬疾步过去,阿苦就近找了个没人的树荫坐下。今天是清源仙山一年一度的招生日,人很多,她看到表哥奋力挤了半天,才挤到了清源山设置的长桌前。
长桌中央坐着一位面容俊秀,额头前有朱印的清源弟子,他似乎和表哥很熟,放开办了一半的报名手续,拉着表哥就开心地聊了起来。
真好啊。。。
阿苦目光欣羡地看着不时开心大笑的表哥。
如果当初娘没生病的话,自己此时此刻是不是也成为了他们其中的一员呢?
她的字认得比表哥快,念书也念得比表哥好,就是表哥时时接触的药理医理,她也比表哥强上几分,那既然当初表哥都考上了,她又怎么会考不上呢?!
阿苦明白自己是酸葡萄心理,但是出身贫寒又没有父亲疼爱的阿苦,本来就有很强的自尊心和胜负欲,念书争第一,考试争第一,医理争第一,即使她是女子,就因为她是女子,所以她样样都要第一。
而这些过往和心情,已经在母亲近十年的重病中,被借债亲戚的冷眼给消磨的一干二净了。。。
“唉。。。”
阿苦深深地叹口气,似乎想要把这一生的无奈通通叹掉。
“哎呦”
阿苦摸着突然被硬物砸到的头顶,看着从天而落滚在地上的凶器——一个大苹果,抬头看看空无四人的树上,不明白为何天上突然就掉苹果还砸在自己头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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