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骑士出港去帕兰萨斯之后,刚萨爵士花了好几天时间才赶回家去。道路都是深及膝的泥泞,他的爱驹不止一次地跌倒。疼爱马几乎胜过儿子的刚萨只要有机会就下马走路。因此,当他回到城堡时,他已全身湿透,不停地发抖。马夫走出来牵住这匹马。
“好好帮它擦一擦。”刚萨僵硬地下马,“给它热燕麦还有——”他把所有细节都交代了一遍。马夫耐心地点着头,仿佛是第一次照顾这匹马。事实上,如果不是他的管家出来找他,刚萨本来还想亲自把马拉进马厩里。
“老爷,”韦尔斯把刚萨拉到入口侧方,“您有客人来访。他们几个小时前才刚到。”
“是谁?”刚萨无精打采地问。有客人来不是什么新消息,特别是在冬季假期中。“迈克尔爵士吗?他没办法和我们一起回去,但是我邀请他回来时顺道来拜访——”
“一位老人,老爷。”韦尔斯打岔,“还有一名坎德人。”
“坎德人?”刚萨警觉地重复道。
“恐怕是的,老爷。请别担心!”管家又加上一句,“我已经把银器都锁在抽屉里,夫人也把珠宝都收到地窖里了。”
“人家会以为我们遭到抢劫了!”刚萨不屑地说。事实上,他走过院子的脚步的确比平常更快。
“对这两人您不能掉以轻心,老爷。”韦尔斯喃喃地说,快步跟在后面。
“这两人是什么身份?乞丐?你怎么会让他们进来?”刚萨有些恼怒地问。他现在只想要一杯热热的酒、又干又暖的衣服,还有老婆的按摩。“给他们些食物和钱,把他们打发走。当然要记得先搜坎德人的身。”
“我正准备这么做,老爷,但是这两人有些不寻常,特别是那个老人。如果您问我,我会觉得他是个聪明的家伙,而且他知道一些事情,也许对他,或对我们都有些好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两个人正好打开了通往城堡起居间的硕大木门。刚萨停下来看着他的管家,知道他有着惊人的洞察力。韦尔斯鬼鬼祟祟地看着四周,然后靠近刚萨。
“老人要我告诉您他有关于龙珠的紧急消息,老爷!”
“龙珠!”刚萨喃喃说。龙珠是个秘密,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骑士们当然都知道,但难道德瑞克告诉别人了吗?这也是他的一个计谋吗?
“你处理得很好,韦尔斯,就和往常一样。”刚萨最后终于说,“他们在哪里?”
“我把他们请到您的战情室去了,我想在那里他们应该没办法惹什么乱子。”
“我得在冻死之前先换个衣服,然后我就立刻去见他们。你都照料好他们了吗?”
“是的,老爷。”韦尔斯回答,急忙跟在又跨步向前的刚萨后面,“热过的酒、面包和肉,我相信坎德人现在大概已经把盘子给摸走了——”
刚萨和韦尔斯站在战情室门外片刻,试着要偷听里面人的动静。
“把那个放回去!”一个严厉的声音说。
“我才不要!这是我的!你看,它是放在我包里的。”
“呸!我看见你五分钟前才把它放进去的!”
“哼,你错了!”另外一个人用受伤的语调说,“这是我的!你看,上面刻有我的名字——”
“‘给刚萨吾爱,在我们孩子出生的那天。’”第一个声音说。
房里有一段时间的沉默,韦尔斯脸色苍白。然后那个尖细的声音又开口了,这次声音小了许多。
“我猜这一定是掉进我的包里了,费资本。没错,一定是这样!你看,我的包就放在地板上,这不是很幸运吗?如果它直接掉到地板上会破掉的——”
刚萨爵士脸色铁青地打开门。
“冬季节快乐,两位。”他说。韦尔斯跟着从房间外面挤进来,小心地打量着整个房间。
两个陌生人转过身来,老人手中拿着一个陶制杯子。韦尔斯一个箭步跳上前,拿回这个杯子。他生气地看了坎德人一眼,小心翼翼将它放在壁炉上,让坎德人够不着。
“还有什么事吗,老爷?”韦尔斯若有所指地看着坎德人,“需要我留下看着这些东西吗?”
刚萨正准备开口回答,老人抢先一步漫不经心地挥挥手。
“不用了,谢谢你,我的好心人。再多拿些麦酒来,不要再给我从仆人的酒桶里拿那种马尿来!”老人严厉地看着韦尔斯,“从那个放在酒窖楼梯旁边的桶子里倒酒,你知道的,就是那个满是蜘蛛网的桶子。”
韦尔斯张大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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