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度听罢,竟然罕见的觉得此话有理,甚至还点头道:“若我记得不错,此前二位输给了月明,性命便已归了月明。如今又欠了大师兄这么一笔救命恩情,怎么,你们是打算一条命归月明,一条归大师兄?”
长情面色一白,刚欲反驳,扶摇就从后拉了他一把,摇了摇头,如此,长情一甩拂尘,态度冷硬道:“即便如此,在下还是那句话,洛月明身怀妖丹,而且还是狐妖的妖丹!你们看他男女莫辨的样子,他的耳垂上是什么?你们都看不见?”
此话一出,洛月明恨得牙根痒痒,暗道无怪乎原文里的小师弟即便觉得长情生得同柳茵茵有几分相像,可仍旧将之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了。
就这张破嘴,说出的话十句话有九句半都让人听着不舒服。也不知道,小师弟有没有因为长情的顶嘴,而狠狠顶他的嘴。
裴玄度道:“戴耳钉怎么了?不让你戴了?他想戴就戴,同你有什么关系?”
越清规咳嗽一声,也道:“小师弟开心便好,我们天剑宗并无规定,门下弟子不准佩戴耳饰。”
两人心里都想着,洛月明已经很可怜了,分明是“女儿身”,还被迫打扮成个男弟子,唯一的逾越,便是戴了个很不起眼的耳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师弟没错。
长情气极反笑,见谢霜华蹙着眉头,当即以为谢霜华定然看不惯洛月明此举,遂道:“谢公子,你是天剑宗的首座弟子,他们不管的事情,你必定会管。你且说说看,正常的男修谁会戴耳饰?”
谢霜华眉头蹙得更深了:“是我给他戴的,你有意见?”
长情:“……”
众人:“……”
“你给他戴的?谢公子,你为什么给他戴这种东西?”长情惊问。
谢霜华不答反问:“长情道长,我听说贵派宗主,年过古稀,身子仍旧硬朗,健步如飞,一顿能食五碗饭,修真界传言,其有返老还童之相,你可知为何?”
“为何?”
“因为贵派宗主从不管闲事。”
洛月明:“噗嗤。”
众人:“……”
“其实,我有一件事特别好奇,每次听你提起狐妖,你都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怎么,狐妖刨了你家祖坟了?”
洛月明接过话茬,此话一出,便见长情的神色骤变,就连扶摇都微微睁大眼睛。
洛月明见状,吃惊地又道:“不会吧?真被我给猜中了?狐妖为何刨你家祖坟?难道……难道是因为……始乱终弃?”
此话一出,便见长情的脸色越发难看下来,紧紧抿住唇角,挽着拂尘的手臂都在不停地发颤。
裴玄度见了,抬了抬下巴道:“这副神情,想来是都猜中了,月明,我发现你说话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要不然,你再猜猜看?”
洛月明道了句“过奖”,暗想着既然都是狗血炉鼎文了,除了狗血淋头的故事情节之外,就是各种姿势的啪啪啪。
遇事就往狗血淋头的桥段上猜,反正八九不离十,差不了多少。略一思忖,他又试探着道:“难不成又是什么农夫与蛇,一时心善救下了狐妖,然后受狐妖所迷,爱上了狐妖,最后因师门不容,对狐妖始乱终弃,狐妖一气之下刨了你家祖坟?”
长情听罢,脸色越发铁青,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你胡说什么?!再要胡说,我拔了你的舌头!”
“你敢拔他的舌头,我砍了你的手!”
裴玄度拍案而起,冷笑道,“别真是被月明说中了,遂才恼羞成怒了。我告诉你,我忍你很久了,洛月明自幼由我大师兄教养,他是人是妖,我师兄岂能不知?”
洛月明眨了眨眼睛,不知道为何,最近除了大师兄夜夜揍他之外,其余师兄们对他都颇为照顾。
远的不说,单说裴二师兄,以前同他打过架,骂过街,互扯头发,互扒衣裳,那叫一个相看两厌。
没曾想居然在人前这般维护自己,看来古人诚不欺我,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哪知裴二师兄下一句话便是:“倘若他真是妖,也由不得你们喊打喊杀,上有师尊,大师兄,下有我与越师弟,何曾轮得到你们了?当天剑宗的弟子都是死人不成?他如果是妖,我亲手剐了他!”
哦,敢情不是维护他的,只是维护天剑宗的声誉。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即便他是妖,也得关起门来自行处置。
洛月明本来还挺感动的,此刻又烟消云散了。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争论起来了。
颇略头疼地单手捏了捏眉心,往大师兄身旁一歪,牙疼道:“大师兄,他们吵的我脑仁疼。”
此话一出,话音戛然而止。谢霜华随手捏了个法咒,成功让二人说不出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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