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恶多端,不是好人。
正因此,这里是别人绝对想不到的散财之处。
江老爷拿捏着山匪家里底细,知道他们家人都在何方,留在林家屯窝点的人,只负责销赃,断不敢动江家的钱。
也就一千五百两,他们还看不上。
徐诚定下心神,进村找人问路:“林大元家在哪儿?”
蹲在门口,端着个大海碗吃饭的林庚抬头看,先把徐诚打量了一番。
年岁不大,约莫十七八,麦色皮肤,长相英气。
松阔站姿里有几分警惕,腰带上的弯刀都没藏着,刀鞘起了皮,落刀柄上的手有茧。是个练家子。
林庚手往后指:“这就是。”
徐诚惊了。
他看门口有人才来的,没想到一问一个准。
抬头看,第一感觉是破败。
好像很久没住人了。
院中杂草成堆,土墙掉渣,屋顶还有人在补稻草。
徐诚听见有人喊:“老大,捞上来了,井里死了只鸡!我说怎么这么臭!”
徐诚一听就连退三步。
老大?
山匪头子??
林庚听见臭气来源,侧头干呕,饭也不吃了,就地放下,站起来比徐诚高一尺,笑容不怀好意。
“你好像认识我?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
徐诚:“……”
果然是土匪头子,不讲理的货色。
徐诚在林家屯的遭遇,无人知晓。
县内同期,还有另一桩热闹事儿。
满县的说书先生,都在讲“天灾无情人有情”。
最火的故事是江家赘婿的,谢星珩都不用写稿子,张嘴就来,说书先生润色少,照着讲就行。
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和往常一样挑灯夜读,听见轰隆水声,都没有意识到死神降临。
迷迷瞪瞪去上茅房,看见大水冲来。
那水是什么样?
乌漆麻黑!
那水有多汹涌?
刚听见响,就汹涌扑来。
所过之处,有房淹房,有树压树。人在其中,只是一根小小浮木。
三米多高的浪花,把他卷着抛飞又下压。
你知道窒息的感觉吗?
你知道好不容易抱
()住树干(),树干却被连根拔起冲走的绝望吗?
你知道在水里孤立无援?()_[((),沉沉浮浮间被乱七八糟的东西撞击拍打的痛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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