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飘逸的长发在烛光下闪闪发亮,两只修长的手的指尖碰在一起,他的下巴就放在指尖上面,眼睛透过半月形的镜片望着上面电闪雷鸣的天花板,似是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什么,阿不思?
上千只白色蜡烛,飘荡在四张学院餐桌的上方,闪闪烁烁,炫迷了我的眼睛。
突然,阿不思似是感受到我炽热的目光,他转过头,隔着无数人的身影,悠然地冲我笑笑。
我一惊,完全来不及错开目光!只觉得整张脸似乎是在一瞬间变得滚烫滚烫。
“……”惨啦,这下可丢人了……
我郁闷地摸了摸脸,肯定红了,这么烫,差不多都可以煮龙蛋了……可惜手头没有……
盖勒特啊盖勒特,你们从下车到现在才刚分开没一会儿,你就又忍不住眼巴巴地去看他!
没出息,羞!
瑟优娜不是说过吗~要让自己随时保持适度的神秘感,要让对方猜不透你,绞尽脑汁围着你转!
不过……
我气鼓鼓地别过头,假装没看见阿不思那双明显笑意深深浮现的双眼。
这些话,放在我身上,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就好像完全颠倒过来一样……根本就是阿不思浅笑着,超有神秘感地站在那里,而我则怎么也猜不透,绞尽脑汁气急败坏地围着阿不思打转儿~
呜~瑟优娜~你是不是在耍我玩啊~~(瑟优娜:天地良心,我的小祖宗,是你自己没出息,莫要怪我!而且你一个菜鸟,第一次出山,碰上的这位对手段位实在太高,换成师傅我恐怕都要绕边边走,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啊,傻弟弟~)
一个神情严肃的男巫走上前,他弯腰将一顶磨得很破的尖顶巫师帽轻轻放在一只四脚凳上。底下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又几乎是在一瞬间不约而同地变得鸦雀无声。
听得见身旁长队里的新生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也伸长了脖子,对这个驰名遐迩的分院仪式,有些好奇。
帽子裂开一道宽宽的缝,像一张嘴,开始唱起来。
那歌声古怪,悠长,慢悠悠地在礼堂的每一处飘荡。
我颇感新鲜地听了一会儿,然后从心底深深质疑起这顶老帽子的智商来。疯疯癫癫的……也难怪,毕竟是很古老的魔法了,嘿~也许我不用混淆咒就可以混过去!
我信心满满地咧嘴一笑,又偷偷向阿不思的方向瞄去——我忍了,但没成功,嗯……一定是坏天气的原因,不能怪我——不过,他还真是能装相啊,我暗自撇撇嘴。
阿不思微侧过身,面容平和地注视着教师长桌前面的分院帽,没有再扭头看我。
那顶破烂帽儿对他难道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不都说,人的目光其实是有重量的么?我眨眨眼,使劲瞪大。喂——阿不思,我在看你在看你在看你!
阿不思身板坐得特正特庄重,偶尔,他转头与身边的多吉严肃地小声说些什么,反正就是不看我!
切~爱看不看,老子还不瞅你了呢~我有些生闷气地转过身。
不过,他听那帽子唱歌的时候,为什么我会觉得他嘴角含着一丝笑啊……而且还是很诡异那种!
奇怪,我怎么没听出哪里好笑……
我摇了摇头,心中突然间警钟长鸣,不对,这么危险的笑容我有印象啊!
那时候,我和阿不思在戈德里克山谷最深处的潭水中发现了一个通向人鱼聚居地的密道。我们俩都很兴奋,说好一起学习人鱼的语言。
可是……可是学着学着,我就像现在这样老是忍不住去偷偷看他。好不容易有一次,阿不思在大树下睡着了,我便逮到机会,放心大胆地坐在他身边上下打量,越看心里越喜欢~壮着胆子,脸红心跳地轻轻摸摸。
真的只是轻轻摸摸而已啊,还是隔着衣服,我不敢干坏事的!
记得当时,阿不思明明早已睡着的脸上就隐约浮现出这么一抹诡异的笑容。
“……咦?”那时候的我觉得很奇怪,心里还得意地嘲笑阿不思肯定是做了什么春梦,于是自己就怀着恶作剧的心理悄悄靠近他的脸庞,鼓起腮帮子对着他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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