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天他拿着结婚证出门的时候,被自己的母亲给拦住了,然后和他吵了起来,母亲再一次把家规抬了出来,说三年内不能离婚。
三年内不能离婚,他可以等,没有关系,关键是,她能等吗?肯定不能吧?
她为了要离这个婚,先是把雪雁的手指踩伤,一招不成,居然又把雪雁的眼睛弄瞎了,如果他再不离婚,估计,下一步,雪雁就该没命了吧?
好,她铁了心要离开,不择手段的伤害雪雁,就是为了离开他,这一次,他成全她,让她离去。
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一天,滨海居然刮了50年难遇的台风和下了50年难遇的暴雨,滨海被冲垮的,不仅有学校的教学楼,有百年古树,有民房,居然还有滨海即将竣工的临水大桥。
滨海的临水大桥垮了,接着垮的是滨海的原市长先任市委副书记秦有为。
这一个月,因为秦有为的落马,他的公司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动荡,而他本人,因为曾是秦有为的女婿,更是被各方质疑,居然被24小时监控了半个月之久。
他咬牙挺过一关又一关的审查,顶住那些压力,让他们去查他的公司,让他们整天呆在他的公司里,看能查出个什么名堂来。
终于,十天前,相关部门全部撤走,终于,他才松了口气下来,终于,他的公司可以正常的运转了。
早就听说母亲病了,他很想去听雨苑看看她,可是,再看看时间,晚上23点,母亲应该早就睡了。
他终是放弃了去打扰母亲的想法,然后走进御龙苑,黑漆漆的一片,连盏灯都没有开,他摸索着去找隐藏在墙壁里的灯制。
“该死的秦子心,她是不是又跑去和颜辰轩约会……”他嘴里还没有嘀咕完,接着楞了一下,然后按开了房间里的灯。
秦子心已经和他离婚了,他怎么这糊涂?
那个女人的心肠真不是一般的歹毒,四年多前是这样,四年多后,依然是这样,亏他在离婚前的几天,还在怀疑四年多前的事情,现在看来,根本就不用怀疑了。
房间里的灯光很明亮很刺眼,他一步一步的朝楼上走去,路过二楼时,他发现二楼的房间门居然开着,这让他有些奇怪。
她走了后房间门就一直锁着的,今天怎么会开着?难道她回来了?。
心里有着某种期许和某种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情绪,本能的朝那开着的门走去。
走进去,却被本能的吓了一大跳,这家里难道遭遇入室盗窃了?
房间里到处乱扔着她的衣服,地上是她用过的那些东西,梳子,发卡,润肤水……
他一样一样的捡起来,然后抱着放在沙发上,本能的走进衣帽间,拉开衣柜,发现衣服少了一些。
是她回来拿衣服了吗?
不可能,她的性格那般倔强,怎么会回来?何况她现在恐怕顾不得这里的这几件破衣服吧?
那就是天娇,他直接想到了自己那个让人头疼的妹妹,她总是这样,跟雪雁关系好,就看她不顺眼,现在她不在了,她就连她的衣服都要来糟蹋一翻。
他摇摇头,看来要把这房间门的锁再换一次,然后锁起来,就是天娇,他也不能让她随便进来。
把散落在地上她的衣服用衣架一件一件的挂起来,然后挂进衣柜里,来到洗手间,却看见地上也是衣服和裤子。
皱紧眉头捡起来,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那天她和雪雁打架时穿的衣服,这些衣服上还有白灰。
白灰?
那天他打电话给她,她居然说在素锦鲜,而最该死的是,她说完这三个字就把电话给挂断了,然后还关机了。
得,他迅速的往素锦鲜赶,幸亏旋转餐厅离素锦鲜不是很远,他赶过去,却被告知没有这么个人,然后又告诉他,素锦鲜还有新开的分店。
他再次玩命的往分店赶,那时狂风暴雨,根本不适宜开快车,可是他顾不得那么多,因为是他耽误了时间。
可是,他赶到时看见的是什么?
是服务员告诉他两个小姐在打架,是一帮记者在追着她们,他跟着追过去,最后看见的是秦子心不停的朝雪雁脸上撒石灰……
那天晚上,他把雪雁送到了医院,只是,因为雪雁不停的用手揉眼睛的缘故,石灰全部的钻进了眼睛里,然后眼角膜烧坏了。
他记得雪雁抱着他,不停的给她求情:“天敖,不是子心的错,都是我,我不该替你去见她,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也不记得她的手机号码,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看你的手机短信,不该一不小心把手机掉茶水里,我用吹风把你的手机吹干想要开机却徒劳无益,我不该去跟子心说你在我家里睡觉,我不该忘记在脖子上系上一条纱巾,不过把那些吻痕都露出来,总之,天敖,都是我的错,不要怪子心,是我不好,不该回国来,不过贪恋我们之间的最后一次,不该……
他不知道雪雁说了多少的不该,只知道,她永远那么善良,永远都在为别人考虑,永远都把责任揽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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