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提出的意见极其恶心,要将东国确立为异常的乐土,所有东国的人类,无论是占据的领土还是人口,都只能留下原有的十分之一。
除此之外,还需要定期的上缴名为“血税”的残酷贡品,所有镇异常者都要加入到无相之王征伐炎国的军队之中,异常在东国也拥有随意狩猎权。
如果反抗,那么只会迎来更决绝的屠戮。
这个过程之中,并非无人反抗,但那九剑的兵解仙和浑身枯骨拼凑而成的“骸灵大君”战力恐怖的惊人,仅仅是第一天,就已经有四名甲等的大神通者惨遭虐杀。
他们被破坏成不像样子的遗体,就威慑般的挂在黑船停靠的港口上,平静的散发着恐怖的威慑力,震撼着每一个试图反抗的人类。
“是不是有些逼迫的过火了?”
身上被九把长剑贯穿的兵解仙若有所思,东国那四个甲等里,三个都无法对骸灵大君造成任何威胁,唯一一个够强的是剑圣会的甲等,偏偏遇上兵解仙这种极度克制的孽物,刀折人亡。
“【无所谓】”
骸灵大君那全是骨骼拼凑而成的躯体,头部仿佛花瓣一样的骨骼在海风的吹拂下彼此碰撞,哗啦啦的作响,其中青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无论投降与否,这个岛国的命运早已注定,我等的王只是要观赏这五天的余兴表演罢了。】”
“【王说要多杀戮,要让更多的强大存在陨落,无论异常还是人类。】”
“。。。。”
身插九剑的兵解仙沉默无语,或许是曾为人类,到底与骸灵大君那样纯粹的异常不同,它并没有那么绝对的冷酷。
东国御三家在激烈的争论之后,藤原与山崎都选择了主动与“无相之王”和谈,守屋家则持反对意见,但无论如何,东国都会成为异常的乐园。
意见没有统一,而且也不可能统一,如果真的答应了无相之王的要求,那么东国将不再是一个国度,而是名为圈养牧场的地狱,每一个人都将失去作为人最基本的尊严。
开战第一日,守屋家的传奇家主,守屋琉斗身先士卒,冻结界足足阻拦了异常大军进军长达一整日,为东国其他势力集合反抗战力争取了宝贵机会,但随着异常第三第四名大君带着支援抵达,终究是独臂难支,吐血重伤。
开战第二日,东国一瞬间就陷入了压倒性的不利,在这样的混乱时代里,一名不归属于三家和剑圣会的男人就此崛起,这个充满野心和雄才大略的年轻人游说,陈清利害,许以自己上台后的利益和倾向,连结了无数东国势力,最重要的是他和御三家家主的私下会谈。
时至今日,没有人知道后世被称为“一言明神”的北泽慎道,和那三名家主说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付出了什么许诺。
第二日清晨,北泽慎道孤身一人前往战争前线,在众人注视之中,十九秒格杀九剑兵解仙,半小时后,北泽慎道连战两名大君,当场击碎骸灵大君一半身躯,付出惨烈代价。
就此一役,北泽慎道战力之恐怖,给所有人留下了无比鲜明的印象,也是从这个早晨开始,一直保持着旁观态度的山崎家与藤原家,也无条件无上限的给予了支持,步入战场。
不见兔子不撒鹰,他们需要看到有人,有大神通者能够击杀敌方的大君,他们才会不吝资源,不吝代价,捍卫自己的利益和权力,所谓的世家和贵族,其实就是这样好懂的一种东西。
借此反抗异常的机会,中央咒署这个新兴的组织,从御三家手中得到了巨量的话语权以及支持,北泽慎道也一统三家彼此内斗的局势,周旋在东国多方势力之间。
重伤的他被披上紫色的羽织,中央咒署就此成立。
而这个新兴的组织也不负众望,抵御住了异常的进攻,由此确立了“一言明神”在东国镇异常者心中仿若神明的无上威名,在他如日中天的名气和功绩之下,就算是无风时代结束,战争结束,中央咒署也无法被御三家取缔,直到今日。
有人说,北泽慎道和同时代的莫道桑是仿佛双星一样的绝世双雄,但真正了解内幕的人才会知道,这位“一言明神”更像是历史上北境创校的校长,二代影风,都是不世之大才。
他不择手段,野心勃勃,对坚决反对者手腕不可谓不狠辣,不可谓不铁血,对左右摇摆者不惜送上许诺和利益。
北泽慎道绝称不上圣人,甚至距离世俗意义的“好人”都相差甚远,但他愿意以身入局,血战异常大君,也愿意在局面落定之后,分出无数中央咒署的权力和资源。
唯有这种人,才能从旧时代势力口中虎口夺食,为新时代的镇异常者们划下全新的局面。
也从那一天开始,批着紫色羽织的年轻人在中央咒署的总长位置上,度过了一年又一年,从意气风发到威严的中年,再到一个世纪后,无法遮掩的老态龙钟。
只要他还在总长之位一天,御三家就算是神辇里的老东西,也无法像之前那样,轻易的重新将东国里侧的世界重新归为己有。
但他所付出的代价,也不可谓不少,二十余次大君在东国的动乱,都是他出面解决,许多不为人知的利益和肮脏的事情,都是中央咒署替御三家暗中清理,更不要提许多决策之上要对这些势力的让步。
可以说,如果坐在这个位置的总长不是北泽慎道,而是任何一个与他相仿的甲等大神通者,在千年积淀的御三家面前,在无数阴谋阳谋和架空之下,恐怕中央咒署活不过几个年头,而他却维系了一整个世纪。
就比如此刻,东京陷入如此巨大的动乱之中,那两个大神通者居然还作壁上观,而且任何决策都要北泽慎道汇报给他们,得到他们的授意。
北泽慎道是人,也会心力交瘁,也会衰老,他要比莫道桑从肉眼上看去老的多得多。
他抽着烟,让鹤舞简略的说了全部发生的事情,然后神辇陷入了漫长的寂静。
不用去探寻,他知道那两个老不死的正在用魂压飞快地交流,他在平静的等着结果。
要说为什么,这场蓄谋已久的东京动乱开始到现在,己方的战力和部署无数次压倒性的不利,都是他在维系,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敌我差距之巨大,还有自己的衰老。
他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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