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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饭,梁圳白特地绕去了一趟学校驿站,将东西给取了。
解正浩叼根牙签跟在他身后,瞥着他手里拿着的盒子,好奇得要命。
梁圳白这个人物欲低得很,他们俩都当了快两年的室友,也很少见他网购买什么东西。
更何况还是那么大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两人回到寝室,梁圳白默然坐到位置上,把包装拆开检查,手臂的青筋因用力泛起。
专柜是按照图片一比一修复的,还重新把链子擦拭保养了一遍。
崭新的钻链静静躺在丝绒包装盒里,镶嵌的白贝母泛着清冷的色泽,链条简约,显得贵气而又精致。
眼睛被钻面折射出的璨光灼了下,他盯着确认了一眼就将盒子重新盖了回去,想了想又将维修开的发票拿出来,揉作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下一秒,一只手伸进桶里飞速将东西捡了回来。
解正浩将手里的单重新展平,仔细瞧上面写着的字,越看到后面眼睛瞪得越大,他颤着手不敢置信地抓着那张单子,质问:“梁圳白,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你居然花这么多钱去修一根项链?”
“这东西他妈是谁的?让你宝贝成那样?”
解正浩不由分说地一把将盒子抢了过来,目光落在礼盒上方印着的品牌标志logo上。
女款项链,又是专柜的奢饰品。
他骤然冷笑一声,像是明白了什么。
“董知雾的?”
梁圳白身形静立着没动,没否认,只淡淡加重了语气:“东西还我。”
“先前你不是说好了拿到这笔奖金还了债,就和那女人分道扬镳,”解正浩被他气得双目充血,激动地喘着粗气,“你听没听到外面人都怎么说你,说你是个吃软饭假清高的小白脸!图女人钱的凤凰男!”
“你醒醒吧!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将来也不会有任何的可能!”
“我知道。”梁圳白将盒子从解正浩手里夺回来,丢回到桌面上,平静地捏了捏眉心。
早就已经不止有一个人,不止一遍地和他提过两人间的差距,甚至连梁圳白自己都这样想。
董知雾拥有着极其优渥的家世背景,背后是有涵养的高知父母,享有顶尖的教育资源倾斜。
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忍过什么脏,洁白干净得像是天边轻软的绒云,和他这种人完全不一样。
梁圳白是在一个偏远落后的农村出生的,八岁的时候父亲修屋顶跌落三脚架,脑袋被钢筋洞穿了,当场死亡,旁边就站着冷眼旁观哼着小曲的母亲。
村子里的人都觉得她精神状态不大正常,每次路过门口见到那双黑漆漆盯着人瞧的眼睛,心里就瘆得慌,于是一齐合计着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从此以后的日子都是他和吴兰芳两个人过。
“自卑”这个词从上学开始教识字的时候就种埋在他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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