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体育课脱胶的发白板鞋、因为身体拔节生长总是不合身的校服还有在同学口中不断被讥笑提起的身世,令他本就不爱说话的性格变得越发孤僻冷漠。
他开始拼了命地念书,除了干活就是没日没夜地做题,疯了般想通过这种方式改变命运。
好不容易才以极其优异的成绩,从那个破旧矮小的、连老师都没几个的附中,一跃考上了市里最顶尖的学府之一,北沂高中。
高中的时候,因为一次救人的意外损伤,他的右耳忽然听不见任何的声音,严重影响了他的日常生活。
由于没钱看病的缘故,他以这种半聋的状态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最后还是靠着耳朵自个儿争气痊愈了。
尽管如此,那份曾经残障过的知觉,却一直像是把潮湿的雨,黏糊地残留在心头,直到现在也没有消弭殆尽。
直到到了大学,他的境况才算好了点。大家逐渐开始追求个性,追求以实力服人,明白家庭条件并不是评判一个人的唯一标准。
他被高中看不起他的大众追捧着,安上“高岭之花”的标签,推上神坛,颇有种张冠李戴的滑稽感。
可那又怎么样?
梁圳白望向那个白金色的盒子,面上没有情绪,手掌却被无意识捏得咯咯作响。
阶级。
不就是用来跨越才设立的吗?
……
无比安静的晚自修教室。
知雾正刷着一些老师课后布置的基础题,桌面上盖着的手机振动了一下,上浮一条消息框。
紧接着又是好几条。
频率高到连身边仅剩的几个同学都侧目看过来。
她将笔搁下,拿起看了一眼屏幕,随后很快面无表情地搁下,顺便将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
写得差不多了,知雾收了笔和本子,将东西整理好打算回寝。
手机另一端的人似乎不满足于只发消息了,开始改打电话,手机反复振铃,在衣兜里震动。
知雾抚了把额发,终于无奈接了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路过你们学校,想来见见你,不行吗?”纪炜的声音有些吊儿郎当地传来,“上次临走前,你妈妈还特别嘱咐我多和你联络联络感情,我这不就抽时间来了。”
对方吸了一口烟。
“你现在在哪呢?要么你出来见我一面,要么我开车到你宿舍楼下等你,你自己选一个。”
来晚自修自习的人本来就少,大多数人都已经回寝了,楼道空旷到甚至有些回音。
知雾慢慢顺着阶梯往下走,想起上一次不愉快的记忆,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冷声道:“我没空,学校禁止外来车辆进入,你开不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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