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有理,愿哥哥身子一向单薄,若不给他大补一番,只怕到时,到时……”她连说几个到时,后面便无下文。
伊愿口不能言,只得任他父女二人摆布,那项高阳出去片刻,端了一碗参汤回到房中,项红梅道:“爹爹,那七十二盟不是没把老山参给咱们吗?你从何处得来?”项高阳得意一笑道:“若是明要,他们自然不给,但昨日里有一人从苏州周家偷了这支老参,送给爹爹,央求我用金针*替他增长内力,这支千年老参吗,现下便到了我的手中。”项红梅道:“那人是谁啊?”项高阳道:“此人姓名我也不知,是一个相貌英俊的后生,不去管他,先喂了我贤婿再说。”项红梅将伊愿扶起,项高阳两指一扣,伊愿张大嘴巴,一碗参汤咕咚几下,全进入他腹中。
第八章 苍山剑客(修订)
项高阳喂完参汤,笑道:“乖女儿,你不要离开,就守在我贤婿身边,待两个时辰过去,不劳贤婿辛苦,你便帮他脱去衣裤,成就好事罢。”项红梅两颦通红,低声道:“但凭爹爹作主。”项高阳哈哈一笑,离开房间,余下伊项二人四目相对。项红梅道:“愿哥哥,从今日后,你我便是恩爱夫妻,你现下虽然埋怨我爹爹强你所难,但以后我加倍对你好,算作补偿,他日咱们联袂武林,一对仙童*笑傲江湖,岂不是叫人好生羡慕?”
伊愿听得心下作呕,暗道你这丑女如果也能算作*,那谢玉贞不知又当叫做什么?他自小呆在母亲身边,后来到大观求学,也是眼界狭窄,识人不多,以为当今之世,那谢玉贞便是天下无双的美人,再也没有超过的了。项红梅坐在伊愿谢旁,等伊愿吸尽参汤药效,便成就周公大礼,等了良久,时间仍是未到,项红梅双眼困乏,躺在伊愿胸口,竟沉沉睡去,口中不住流出涎水,将伊愿胸口湿了一大片,伊愿恶心至极,苦于四肢不能动弹,只得强行忍受。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更夫报更,已是夜里三更,那项红梅仍未醒转,却听得大门被人擂得叮叮咚咚,声震如雷,仆人睡眼惺忪前去开门,问道:“谁呀?这么晚还来敲门,还让不让人睡觉?”门外那人道:“徽州江青松,求见项神医。”仆人道:“你求见我家神医何事?”江青松道:“小人师兄日前受了重伤,特地到神医府上求治。”仆人道:“我家神医现已睡下,我也不敢去打扰,你明日清早再来罢。”江青松急道:“尊驾,事情紧急,若是迟延恐我师兄性命难保,麻烦你把门打开,我有酬谢。”
那仆人闻知有酬金,咯吱一声把门打开,二人叽里咕噜,小声交谈,伊愿听不清楚,想是那江青松给了那仆人不少酬金,俗话说无利不起早,那仆人既然敢深夜吵醒项高阳,必定收获不少才敢冒险。只听得房门叽叽嘎嘎,项高阳想是已起床问诊,那江青松道:“项神医,我师兄中了仇人一掌,内伤颇为沉重,求神医快些诊治。”
项高阳哼了一声,并不回答,想是正把脉问诊,过不一刻,项高阳道:“你师兄所受内伤颇重,从伤势判断,像是中了云南点苍派的苍山神拳,不知可否如此?”江青松道:“神医果然高明,我师兄前日里在台州做些买卖,不知怎的和苍山派谢苍山那狗贼打了照面,那狗贼武功高强,我师兄不是他对手,只得逃跑,不想那狗贼像疯子一般追赶我家师兄,追到杭州城外,我和其它几位师兄及时赶到,才阻止了那狗贼杀人,但我家师兄初时不幸中了一拳,内伤严重,是以才带师兄来到神医府上求诊。”
项高阳道:“这点伤势不须费神,我几针下去,天明便可保准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师兄来。”江青松闻言大喜道:“晚辈多谢神医救命之恩。”项高阳道:“素闻你们七仙门的七仙救命丸非常神效,你可否送我几粒?”江青松停顿片刻,半晌道:“若是神医能医好我家师兄,晚辈定当奉上十粒七仙救命丸。”项高阳闻言道:“这个不劳你费心,我马上施针。”只听得一阵扑哒之声,想是那项高阳正为江青松师兄诊治。
过了盏茶时分,院外大门又被人擂得咚咚作响,一人高声叫道:“项神医,云南谢苍山求见。”那江青松闻言大惊,小声道:“项神医,我师兄正在此处,你千万不要开门放他进来。”项高阳道:“这个自然,”故意吊着嗓子道:“谢大侠,我早已安歇,有事明日再来。”谢苍山道:“项神医,有两个七仙门的狗贼逃进了杭州,其中一个受了重伤,我猜想他们必定来找你求救,你开门让我进来瞧瞧,那七仙门的狗贼无恶不作,恐伤及神医府上家人。”
项高阳道:“谢大侠,不劳挂怀,我早早就上床安睡,没有见到什么七仙门徒,你也回去休息吧。”谢苍山道:“即是如此,我便放下心来,神医你仍要多加小心。”项高阳道:“多谢谢大侠盛情。”谢苍山不再言语,想是已经离开。那江青松闻得府外没有声响,方放下心来,说道:“神医大德,七仙门日后定有厚报。”项高阳哼了一声,并不回答。
又过一炷香时间,项高阳舒了一口长气道:“现下你家师兄内脏经脉已经被我调理顺畅,只需休养十天半月,必定痊愈。”江青松谢道:“多谢神医,这是我七仙门的七仙救命丸,神医请收好。”项高阳道:“好。”一个“好”未毕,只听得惨叫一声,项高阳道:“你、你、你好狠。”那江青松嘿嘿笑道:“胖大夫,我七仙门如果不狠,江湖中人又怎会畏之如虎?”项高阳道:“我、我适才救了你师兄性命,你怎能如此对我?”江青松道:“你已救好了我家师兄,我若不取你性命,他日里被谢苍山那狗贼从你处知悉我等行踪,岂不坏了大事?”项高阳道:“你,你,你……”他连说了几个“你”字,想是受伤甚重,又急又痛,无法继续下去。
那江青松道:“谢神医,你不要怪我无情,实是咱们七仙门历来行事,都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你早日超生,到了西方极乐世界,也算江某做了一件善事。”项红梅听得隔壁父亲惨叫之声,方始惊醒,站起身来,叫道:“爹爹,你怎样了,你怎样了。”项高阳不及回答,门外一声厉喝,一人高声道:“七仙门的狗贼,你谢苍山爷爷在此,岂容你等杀人行凶。”
但听得一阵兵器交响,一人惨叫道:“谢、谢苍山,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那个“你”字未曾出口,已没有声息。谢苍山道:“项神医,你没有事罢?”项高阳挣扎道:“多谢谢大侠救命之恩,在下,还死不了。“项红梅道:“爹爹,你伤得如此沉重,先不要说话,女儿帮你封住穴道,先止住流血,再吃下咱们的保命丸。”伊愿服了那千年参汤,体内内力自行运走,不及两个时辰,但觉内气充沛,被项高阳封住的几住大穴眼见得不久便可打通,意念一沉丹田,发现“哑穴”当先通了。当下一喜,高声叫道:“谢大侠救命。”
谢苍山闻得隔壁有人高呼救命,诧道:“项小姐,隔壁那人是谁?”项高阳道:“谢、谢大侠,那人是个疯子,他家人送来我处就医,你不必理会。”伊愿闻言急道:“谢大侠,我是令公子谢成的结义兄弟,我叫伊愿,日后你可以和谢成大哥印证。”谢苍山一闻伊愿说到谢成,那自然就不是疯子,又见项高阳出言阻挠,也不好强行违逆,只得道:“伊贤侄有何事情?”
伊愿道:“谢大侠,我被这胖子大夫强行抓到此处逼婚,心里头实是十二分的不愿意,你须得救我逃出火坑。”谢苍山闻言起疑,加重语气道:“项神医,这是怎么回事啊?”项高阳见伊愿大呼小叫,深怕再说出些什么不中听的出来,让谢苍山左右为难,他现下是救命恩人,须得罪不得,只得道:“不瞒谢大侠,我闺女一直喜欢那臭小子,寻死觅活的非要嫁给他,我十分无奈,只得将他捉来成婚。”谢苍山道:“项神医,这就是你的不对,婚嫁媒娶,自古都是两厢情愿才行,你这般强迫于人,非常不妥。”
当下不顾项高阳父女神情,来到伊愿床前,伸出食指,几下解开伊愿穴道,笑着道:“贤侄,你和我家成儿是结拜兄弟啊?我一向远在云南,此事还未听成儿提起过。”伊愿道:“谢大侠,我和谢大哥在杭州城西结拜,已是三年前的往事,谢大哥想来此事也不甚重大,可能便没有禀告于你。”
谢苍山道:“这傻孩子,结拜这等大事,都不告知父亲,真是糊涂至极。”二人来到项高阳房中,谢苍山道:“项神医,你安心养伤,咱们就此别过,那江青松和他师兄已被我杀了,日后七仙门找上门来,你就说是点苍谢苍山所为。”项高阳见这次捉住伊愿,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不禁心头愤怒,但慑于谢苍山威名,不敢发作,只得道:“多谢谢大侠救命之恩,他日必当厚报。”谢苍山抱拳一揖,和伊愿二人离开项府。
此时天色微明,二人向大观书院行来,谢苍山道:“贤侄,我初时替你解穴,发现内力充沛,我见你年纪轻轻,按理说来内力应该不至如此,真是令我费解。”伊愿道:“我也不知那胖大夫给我做了什么手脚,现下里我只感觉脚步轻盈,浑身充满力量,一夜未睡但丝毫不觉困意。”谢苍山道:“他是否给你吃过什么?”伊愿忆起那碗参汤,点头道:“他喂了我一碗参汤。”谢苍山道:“难怪不得,这野山参汤,是咱们习武之人增进内功的第一宝贝,想来那支人参,必定是年份日久,功效甚大,所以你内力才会大长。”
伊愿道:“听那胖子大夫说参龄有一千年,也不知真假。”谢苍山惊道:“千年老参?那项大夫向来小气,是江湖中出了名的吝啬鬼,他舍得用千年人参来助你增长内力,这投资之巨当可算作他平生最大的了。”伊愿道:“这个小侄倒是不知,但那胖子大夫强行逼婚,蛮横不讲道理,再加之他武功高强,晚辈不是他的对手,实是惹他不起。”谢苍山见伊愿一口一个胖子大夫,不禁心下暗道这孩子说话,用词颇是不当。
二人到了书院,莫高声与谢苍山原是旧识,少不得故人相逢,惊喜一番,伊愿别过谢苍山,回到艺馆听课。不一刻王博、孙玉喜和周南山三人进到馆内,王博见伊愿早早来到艺馆,搭讪笑道:“伊学兄。”伊愿道:“什么?”王博道:“今日莫先生有事不能指点我们射艺,让我们在箭马场自己训练,素闻伊学兄剑法超群,我等不才,想领教一番。”
伊愿不愿与苍山弟子纠缠不清,推脱道:“你要比剑,学馆里高手众多,周学兄也出身武术名门,剑法高超,你去向他讨教岂不更好?”王博道:“周学兄与我等整日介呆在一起,彼此不知切磋了多少回,他的剑法自然比我等高明,再比下去没有意义,但伊学兄你素来是真人不露相,要想和你比试,那是非常难得,伊学兄你不会是怕了我们苍山剑法罢。”伊愿不愿争执,道:“确实怕了,在下甘拜下风。”
王博道:“你既然怕了,今日散学你就把这六艺馆统统打扫一遍,我在旁边监督,如此这比剑嘛,就可以算了。”伊愿道:“这比不比剑和打扫六艺馆风马牛不相及,王学兄你不要胡扯乱套。”王博闻言大声怒道:“你这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今日里若不比剑,周学兄和我等不会放过你。”伊愿道:“你再大声些,让谢成大哥听到,回到家中让他责罚。”
王博笑道:“若是谢师兄在,我便不会如此叫嚷,可惜谢师兄今日父亲到了,休学一日,你的护身符今日不在身边,看你如何。”伊愿见谢成果然不在座位,这王博一伙和周南山走得颇近,时常找自己麻烦,眼下谢成不在,推脱不了,只得道:“比就比,还怕你们不成。”王博笑道:“伊学兄自然不怕,”话锋一转,恨恨道:“难道我们就怕你成了?”
当下众学生由黄和旭带到箭马场中,各自引弓舞剑,练习武艺。王博禀明黄和旭要和伊愿比剑,学生之中互相比剑切磋原本平常,黄和旭叮嘱王博要点到即止,王博恭声应允。王伊二人各持长剑,互相施礼毕,王博当先一剑向伊愿刺来,伊愿侧身让过,王博剑尖流转,一式“苍山烟云”,攻伊愿左侧。伊愿素知王博剑法不高,但也不愿让他输得颇无颜面,当下轻轻一退,又让了开去。
顷刻间王博攻出二十多招,伊愿只是避让,一剑不出,并不还手,王博反倒累得满头大汗,眼见得再打下去,伊愿不屑出手,王博自己便要累得趴下。孙玉喜在旁道:“伊学兄,你如此退让,太不尊重对手,实在自高自大。”伊愿道:“哪有此事?我是想向王学兄讨教苍山剑法,虚心受教而已。”王博喘道:“臭,臭小子,不要你做缩头乌龟。”伊愿道:“王学兄受累,不要说话,小心跌倒。”他仍旧不出招,故意用言语刺激王博,王博大怒道:“我,我,我岂会跌倒。”言毕一剑刺出。
伊愿候那剑尖离胸口不及二分,轻轻一退,王博长剑便够不到,王博一急,奋力一冲,剑尖疾至,伊愿步法一变,退后三步,王博长剑又够不着,王博大怒,拼死向前一迈,长剑又急又快,向伊愿当胸刺来,伊愿笑道:“王学兄,小心脚下。”他再退三步,王博身子前倾,步法已乱,再也稳不住身形,扑通一声,当真跌倒在箭马场中。伊愿笑道:“王学兄,跌得怎样?”王博不顾身上尘土,爬起来骂道:“臭小子,你太阴毒,跌得我好生疼痛。”伊愿笑道:“王学兄,此话欠妥,你攻我二十余招,我未曾还手,是你自己跌倒,与我何干?”
王博一寻思果真如此,待要再骂,已不好意思,旁边孙玉喜一挺长剑,叫道:“我来领教伊学兄剑法。”不待伊愿应允,当先一剑刺来。伊愿见孙玉喜上前抢攻,已知今日王博一伙使用车轮战法,要累倒自己,当下再不留情,一式“荆江水流”,步步攻杀。
孙玉喜剑法原本和王博差不多少,此时伊愿一抢攻,败象立显,伊愿唰唰两剑,不及五招,一式“风云双杀”,长剑在孙玉喜手腕上一拍,孙玉喜手指一松,长剑落地。伊愿道:“孙学兄,承认。”赵固一仗长剑,也不答话,上来就攻。伊愿大怒,也不避开,反手一剑,迎了上去,以硬打硬,二人长剑一碰,赵固虎口发麻,长剑斜飞出去,扑的一声,直直的插在箭马场中。伊愿道:“承认,在下有事先走一步,下次再比。”当下不待苍山派弟子回答,大踏步走向黄和旭。
雒新步法一闪,截住伊愿,叫道:“还未比完,不许离开。”长剑一封,一式“鹤云飞雪”封住伊愿去路。伊愿无奈,只得长剑一递,化解雒新攻式,雒新的剑法比起王博等要高出不少,二人你来我往,战了二十余回,伊愿大喝一声,脚踏中宫,剑作枪使,一式“江水穿流”,雒新避无可避,伊愿剑势速收,但雒新胸前衣服已被刺穿了一个小洞。
伊愿道:“还比不比?”钟承训道:“当然要比。”一挺长剑,又跳上前来,伊愿无奈,只得起剑相迎,二人交手,不过六七招,伊愿剑尖一震,内劲咝咝作响,使一粘字诀,钟承训长剑被如膏糖一般,被伊愿长剑死死粘住,伊愿内力一撤,钟承训立足不稳,噔噔噔向前迈了几大步,伊愿长剑一展,在钟承训屁股上重重一拍,钟承训扑通一声,跌了个狗抢屎。
伊愿道:“还比不比?”一人在身后应道:“当然要比。”伊愿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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