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后来,当高纪有能力买五万块的手表时,我也拥有了一块将近五万的手表,但不是他送的,也许他早就忘了,就象忘了许多曾经答应过我的事情一样忘了,所以说,只要有嘴,谁都能吹牛逼。
是粱竹,她把我原来的手表弄丢了,而我推辞不掉只好收下,要不是她送这块表给我,我也不会记起有人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收到粱竹的手表,惆怅了老半天,她问是不是不喜欢。
我拧着眉跟她说,我正琢磨着自己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弄丢的,丢块废铁拣块金,上哪儿碰这等好事呀。
漫不经心的梁竹脱口而出,“把你借给我好了,弄丢了,我去找头猪来赔给你爸爸。”
……
……
我的惆怅是由于猛然记起了高纪,记起了那个晚上,记起没钱时,月朗星稀,钻石般的闪闪,他的诺言,,,,最后得出结论:许多誓言都是狗屁,放过就算,谈恋爱的人最常干的事情就是互相放狗屁。
这个结论让我整个心情愣是冷色调了下去,就这一点上,我万分不情愿地承认了自己跟高纪其实是同一类人——说话比唱戏动听,扛不住事实与真理的检验,常叫对方失望。
梁竹是深受其害最深的一个,她的失望并不因为我没办成答应了她的事,她是失望于我的轻许诺言,经常改变主意,忽晴忽来风雨,叫人无所适从,我懂!真懂!可谁让你脑子进水爱上我,爱上上帝用劣质泥料烧制出来的我呢?奇形怪状毛毛糙糙四处漏水害怕受伤而唯一的专长就是伤害别人。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记在心上,牢着呢,看你将来怎么赖帐。”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欧玛咪玛咪哄——我要对你念一段咒语,一笔抹去你的所有失落与哀伤,凑效的话,从此我会当个好人,起码不再骗你。
凭这一点,粱同学就很值得我去学习模仿,她很少立即答应别人,答应了的事都会办妥帖,言必行,行必果,孔子的忠实门徒…如果每个人都是一张信用卡的话,她的信用额度一定不得了……难怪人家就比咱有钱,商业社会,个人信用实在是一项重要的资本。
她答应过我的事,至今为止,只有一件尚未兑现,她说会跟我一辈子。
可一辈子还没到头,我等,他妈的,死等!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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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的母马(1)
卢洪营
说起来这个事情很简单,也难登大雅之堂,就是一匹母马的肚子被公驴给搞大了。实际上自从五年前政府从外地引进了一群优质中型泌阳驴之后,我们岭兴镇的母马就彻底被老外们征服了。泌阳驴拥有深邃的目光、浓密的胸毛和含糊不清的发音,当然这些还不能成为勾引母马的资本,主要原因是我们岭兴镇的母马非常热爱外语,她们之所以心甘情愿甚至有些主动地去勾搭泌阳驴,其实都是想找个机会去镇外逛逛。照我的理解就是缺个签证。当然关于这点驴马们都心照不宣,你要签证,我要调情,于是双方交战的场面田间街头随处可见。由于计生设备不齐全,搞大肚子的情况经常发生,对镇上的人来说,这是再普通不过的小事情,所以当时我们也没放在心上。
哪知道这匹母马的主人,也就是梁叔,由于教了几年的历史,开口闭口都是民族大义,平生最恨老外,更看不惯老外在本地滋生事端。于是他顺着泌阳公驴的路子,硬生生地把这么个小事情给搞大了。
梁叔指出一个极重要却也容易被忽略的问题:据调查,他家的母马在怀孕前的那段时间里总共跟两匹公驴发生了关系,这两匹公驴分别属于梁伯家和颜二家,其中梁伯是梁叔的堂兄,颜二是镇委副书记的小舅子……那么请问,母马生下来的小骡子归谁所有?
我们一下子被问住了。在知识分子梁叔看来,要想很好地解决骡子归属问题,第一步得确定肇事者,也就是要查明哪匹驴做的是有用功。为此梁叔把床铺搬到马棚里,还带了一架高倍数放大镜。但我们都知道,学校里的领导最怕的就是让教文史的去搞科研,担心他们在根号二和根号三面前产生出厚重的历史责任感。而且梁叔家的母马是非常容易发情的,她忍受不了一个雄性动物这么长时间地看她却又不付诸任何行动,随时有可能挣脱缰绳四处撒野。这匹母马并不喜欢理论,她更倾向于那些有理想有抱负的实干家。
因此这次调研让梁叔承受了很大的压力,为了解决跨学术领域的难题,他带了三个馒头,在马棚里摆成一个直角三角形,三边比例分别是三比四比五,就是著名的勾股定理,也叫毕达哥拉斯定理。每当他忍不住想起外地公驴入侵本土母马的时候,就默念“勾三股四弦五、勾三股四弦五……”,这么几遍之后,他的注意力就渐渐地八国联军转移到毕达哥拉斯身上了,学术问题迎刃而解。至于母马发情这方面,梁叔依旧是靠馒头解决的。每当母马因忍受不了焦灼的目光而发情的时候,他就把两只馒头塞进衣服里,身子顺势前倾,胸围陡增了几十公分,躁动的母马一下子认清了眼前的事实,顿时咬紧下唇默不作声。这也证明教历史的梁叔在某些方面还是紧跟时代的,现在大家不是都在搞盗版么,有的人盗版光碟,有的人盗版作品,我们梁叔也没落后,他盗版乳房。
不得不承认他的馒头战术十分凑效,但问题是,梁叔的历史责任感和母马的发情期都是不规律的,说不准什么时候来,有次他正对着馒头念“勾三股四弦五”的时候,母马突然发情,在屋子里跳来跳去,眼看就要挣脱缰绳,梁叔只好立即抓起两只馒头塞进胸膛,直到母马冷静下来,他才掏出馒头继续寻找毕达哥拉斯定理,几次之后发现,其中一个馒头已经被挤得严重下垂了,只好再换一个。
不管怎么样,梁叔总算是挺过来了。当他带着三个下垂的馒头从马棚里走出来的时候,正逢神州六号载人航天飞船凯旋归来,镇上的居民都在敲锣打鼓,因此他间接地受到了隆重的欢迎。这个时候的梁叔非常感动,他学着费俊龙和聂海胜的样子朝群众挥手,心里第二次产生了职业不分贵贱的崇高感。第一次产生这个感觉的时刻还要追溯到一九五九年,当时刘少奇握住掏粪工人时传祥的手说:你掏大粪是人民勤务员,我当主席也是人民勤务员,这只是革命分工不同。时传祥高兴地表示:我要永远听党的话,当一辈子掏粪工。那个时候的梁叔还是个小屁孩,主席和劳模的握手让他感到热血沸腾,并且在此后的多年都以掏大粪为志向,上学放学都提着一个粪筐,但让他不理解的是,他掏的粪越多,跟他握手的人就越少。掏到后来,他甚至觉得整个中国只有刘少奇愿意跟他握手了。可惜正当他准备进京之际,却听说刘少奇已经在河南开封去世。梁叔为社会主义掏粪的热情一下子被击垮了,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跟别人握手,除非刘主席复活。
怀孕的母马(2)
当然刘主席不可能复活,我们还是继续说母马的事情吧。梁叔经过刻苦的调研,不光采集到一些非常有用的线索,还写出了一份精彩绝伦的科技论文,从生物和化学两个领域证明:未来的小骡子是他家的母马和梁伯家的公驴合作生产出来的。此外他还提出了两个公式:
公驴×母马=马骡
公马×母驴=驴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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