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在路上听人说自家媳妇如何不顾娃,偷吃留给儿子的饭,那些媳妇们都议论得有声有色。真是把他气得快晕过去了。
花婆子被狗蛋娘给收拾了,全村人都在谈论这事,菊花则是从刘小妹那里听说的。
三月里,细雨蒙蒙,不同于夏日的雨水,连成线,连成片,春日的细雨柔润、连绵,细密如牛毛,仿佛没有重量似的轻飘而下。落得多了,便成了雨雾,笼罩山川田野。
树枝、花草,乃至人畜。被这细雨浸润着,一天一个样。草木渐次葱茏,人畜渐次活泼、精神
菊花和刘小妹扛着油纸伞,漫步在这春日的细雨中,往郑家的鱼塘缓缓行去。雨雾中,因增添了两个撑伞的村姑,那春雨笼罩的大地便如一幅画儿似的活了过来。
刘小妹是受刘三顺的嘱托,给菊花送些鱼苗来的。
菊花见这春雨喜人,便邀她一起,提着小桶,来放鱼了。
刘小妹一边走着,一边不停地转动着肩上的伞柄,那伞便旋转着飞洒一串雨水,她看着有趣,就不停地笑着。
“菊花,我三哥真的包了村里的鱼塘哩。村长夸我哥有志气,说第一年也不要他多交鱼,只要按以往三年均数交就成了。如今我三哥可忙了,又要收集鱼苗,又要割草喂鱼,还要收集青蛙苗,准备放到条子塘那边去,连着我二哥、四哥也是忙个不停。”
菊花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微笑道:“那你不也要忙了?等你三哥养的鱼收获了,你就能烘鱼干卖了。那味道又改进了么?”
刘小妹笑道:“嗳!我按你说的,烘半干,果然就松软了好些,没那么硬了。做了辣的和不辣的两种。”
菊花点点头,说道:“如今你们自己先做着,等秋收后,再商量作坊的事。过些天,咱掰了野笋也都交给金香来弄。各人管一样,也不累。”
她透过雨雾,瞧着朦胧的田野,这大自然的一切都是老天爷赐予人类共存的东西,和谐相处,方能共同发展。
刘小妹嘴里答着:“嗳!”一高兴,就把伞举得老高,那伞要歪倒,她为了平衡,就跟着往前紧跑了几步,一时间,洒下一串清脆的笑声。
到了地头,菊花将桶里的小鱼儿倒进鱼塘。望着那它们争先恐后地四散游走,瞬间没了踪影,心里就想,可怜见的,从河里被弄到这塘里来了,生存的空间小了何止一半哩。
细雨落进池塘里,将平静的水面轻击的起了一层细纹,她正看得出神,忽听刘小妹惊喜地叫道:“嗳哟!菊花,这橡子果儿出苗了哩。”
菊花并不意外,她早就晓得了。
她用温水泡了些橡子果,然后第二天种下,没隔多少天就出苗了;这地里的橡子果,过了一个冬天,如今正是出苗的时候。
那两亩地的苗圃,出了一层,何止几千棵树苗?怕是有上万棵吧,再者,自己也在后院种了几百棵哩。青木见妹妹用温水泡过橡子果之后,比较容易出苗,还说要跟村长商量,再种一些呢。
菊花走进苗圃,和刘小妹并肩站着,含笑对她说道:“小妹,过几年这山上的橡子树越来越多了,咱村肯定要兴旺起来,那时候,你出嫁就不愁嫁妆了。”
刘小妹本来还在乐呵呵地笑着,听了菊花这话,不禁红了脸,轻轻地打了她一下,说道:“谁愁嫁妆了?哼,没有嫁妆还不能嫁人了?”
菊花忍笑道:“那当然不是。不过自己手里攒些钱,到了婆家也有底气么。”
两人看看树苗,又望望透出一层新绿的小青山,说笑了一会,才转身回去了。
外婆在菊花家住着,菊花更清闲了。老人家根本闲不住,和杨氏忙前忙后的,把菊花赶到一旁,让她想干啥就干啥。
菊花便看着来寿,教他认几个字,随他在沙盘里写写画画的,自己做做针线,不时地又出去看看野菊花出苗的情况,又瞅瞅桃树发芽了没。这树还小,指望它今年开花是不可能的。
下午,青木匆匆地背了些橡子果回来,对菊花笑道:“村长说了,既然橡子果泡了这么容易出苗,就再种一亩,还租咱家的地。”
菊花挺高兴,说道:“正好,我觉得咱家的田地多了些,怕你和爹娘种不过来,累坏了哩。村里再租一亩地,咱也少种一亩。橡子果当然是早一年种比较好。”
青木点点头,一边跟杨氏说了一声,叫烧些热水,一边对菊花说道:“咱先泡上,等明儿村长会叫人来种的。”
正说着,郑长河披着蓑衣从外边进来,手里捧着一棵带泥的香椿树苗,笑呵呵地对菊花道:“花儿,瞧爹挖到了啥?”
菊花见是香椿树苗,高兴地凑上去要接过来瞧。
郑长河忙往旁让了让,笑道:“瞧爹这满手的泥。你说栽哪,爹直接栽完了再洗手。这下雨天,栽了也容易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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