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姣似乎猜出了他的心思,既放心不下娇娇,将刺客交给别人又不放心。
已是冒险握住了他的手:“老爷,若是你放心,这里交给我就是。萍儿醒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您。也会努力安抚好小姑娘,不让她哭,免了她疼。老爷千叮咛万嘱咐,留着我没放弃,不就是看重我能哄着她嘛。”
从前比这更亲昵的事也做过,此刻只怕逾越规矩。
“瞧你这话说的……”蒋理承一时间哑口无言,回握住她的手,半晌才道:“是,萍萍就交给你了。”
蒋理承加派了一倍的卫兵,将洋人医馆组成了铜墙铁壁。
亲自去了一趟巡捕房,一众黑皮狗看见他,无不点头哈腰。
蒋理承到了审讯室,脸上看不清表情,只对着面前那其貌不扬的刺客,一口血含在心头,从未如此憎恶过一个人,恨不能对他剜心剜肝。
刺客身上并无什么冷血杀手的气质,甚至扔到人堆里都找不到,看着面生,到底还是蒋理承先开了口:
“他们还没对你对刑具。”
“是啊,他们得确保万无一失。万一我承受不住满清十大酷刑,死在这里,他们如何跟你交代?”刺客的眉宇间没有挑衅,亦无失败过后的颓丧。宛如一个日出摆摊卖杏花,日落收摊回家的小贩。
“我既不期待酷刑,也不害怕酷刑。若你能放我一马,我不会感激你。你能给我个痛快,我倒是意外。你若想收买我,那是不可能的,也知我心如磐石。”
“我知道你们很多同袍,都可以面对严刑拷打,不掉一滴眼泪。有些拿家人要挟,还能视父母、子女、手足的性命于不顾。可我还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与我猜的是否相同。”蒋理承坐在长桌前,双手交握,按耐住心底的杀意。
又觉问出最后的结果,意义也不大了。
“我还是劝你珍爱生命,你上面的人,培养出来你这样冷静、有能力的枪王不容易。你也不必诓我,那只是在侮辱你自己的智商。若你的同袍,都是你这样的人,北疆就要改弦易辙了。”
刺客在心底承认,面前这位大帅,的确很擅长心理博弈。
省去了跟他斗智斗勇,直言道:“不愧是人盛传的北地大帅,果然不是草包。我现在相信那些恭维,不全是有求于你了。但我不会告诉你命令我的人。”
“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原因,我还能施舍给你一刻钟,听听。”蒋理承深呼吸一口气,问道。
“推翻封建帝制,人人有责。你们杀人越货、残害爱国人士、鱼肉百姓、强抢民女……一桩桩,一件件,还用人说吗?”刺客高谈阔论起来,振振有词,连方才一潭死水的眼眸里,都闪烁起星星。
“只有将你们通通拉下台,百姓才有好日子过。才能实现人人平等的大同社会,才能同工同酬,不将人分成三六九等,每个人都能受到尊重。”
“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做呢?”蒋理承问。
刺客原本还想说,他继续逼问自己的组织,也是无济于事。因他不光是为了长官卖命,更是为了自己的理想。
听见他这般说,愣了愣神,不确定他是不是在逗自己。
还是在临死前,将话都说了出来:“希望你完善律法制服,实行一夫一妻制;发展农业、畜牧业、水产养殖业,结束百姓流离失所,让百姓老有所依、幼有所依;重视教育,让人人都能读书……”
刺客列举了一堆,直到副官先听不下去了,俯身趴在蒋理承耳朵旁边,低声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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