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力有不逮,在下也不敢胡乱施药,我看令千金是邪火入体加之风寒入侵,这才伤了身子,但这病症却是奇怪,倒好像是…患了痨病。”
“痨病?”杨严不由吸气,连带着连小婵也是一惊。痨病就是肺结核,在古代这种医疗条件下,得了痨病跟直接宣判死亡也差不了多远了,也难怪这陈大夫说治不了了。
“在下也不敢肯定,”陈大夫捋了捋胡子,沉吟道,“城外五里的烟波亭外有位孟大夫,是我的故交,他医术比我高明许多,大人不妨去他那里求医,说不定能有法子。”
杨严忙作揖道:“多谢陈大夫,半夜将您请来,真是有劳了。”他一挥手道:“来人,送陈大人回府!”身旁立着的两个下人忙上前几步,护着陈大夫到外边去了。杨严回头一看见连小婵还站在那,和颜道:“小婵你也先歇了吧,明日再过来也不迟。”
连小婵老老实实谢过,便退下了。她倒是想进去看看杨陌的情况,但看当下的光景,怕也不太可能了,不如先回去睡觉,明天再早点过来。可是杨陌究竟得的是什么病?难道真的是肺结核?她蓦然想起了陈大夫的话:京城外不是还有个孟大夫吗?要是他肯来看不就成了?
想到这里,她心下稍安,要说是得了痨病,她实在是不太信的。杨陌一向没病没灾的,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得了肺结核?脑子里昏昏沉沉的想着,抱着一大团的疑问,连小婵和衣睡了,不一会儿便沉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要说:PS:关于杨陌掐连小婵手手出血的问题。。。咳咳,古人的指甲都是比较长的,因为他们基本上不剪嘛~~~援引一条史实:时宰相大名范质,太原王溥,早朝未退,闻变,质下殿执溥手曰:“仓卒遣将,吾辈之罪也。”爪入溥手几出血。溥噤不能对。这一段是节选资治通鉴哒,故事里的主人公宰相范质在遇到惊变的时候,“爪入溥手”也就是说指甲掐到了王溥手里,结果是什么捏?是“几出血”。在当时那个情况下,一个男的掐另一个男的的手,都会造成几乎流血的效果,那么杨陌掐保养得更好、更嫩的连小婵的手,是不是很可能出现流血的结果呢?嘿嘿,这些都是个人推断,不符合事实的地方,还请各位亲勿怪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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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离京求医 。。。
一大早起来,连小婵不在屋里多呆就往杨陌那边跑去,一进去便见着绿荷端着木盆往外边走,于是便扯住她顺口问了一句:“陌姐姐怎么样了?”
绿荷苦着脸往里边望了一眼,轻摇了摇头,压低嗓子道:“这会儿正恼着呢,刚打发了两个姐姐出来,早膳怕又是不用了。”
连小婵应景地叹了口气:“你也真是个辛苦的,我进去看看,劝她几句,你先下去吧。”
绿荷谢过了便下去了,连小婵扣了扣门,听到里边人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就走了进去。杨陌正着单衣躺在床上,一副病怏怏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连小婵见着忙坐到她床边,拉着她手道:“姐姐身子可舒服些了?”
杨陌脸颊清瘦,面色隐隐见青,一双手摸起来凉的跟冰一样,当真把连小婵吓了一跳。她慢慢悠悠开了口,声音也好似风筝线一般,在天上飘来飘去的:“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唉,哪里说得上舒服了?”
连小婵哪里敢接着她的话说?只陪着笑宽慰道:“姐姐身子一向是好的,这可说的什么话!昨日来的那个陈大夫不是推荐了位孟大夫吗?想来是位有本事的高人,待表叔将他请了来,姐姐自是药到病除,还有什么可愁得?”
杨陌听她这话。脸色才稍缓一些:“真要如你所说便好了…”
“姐姐吉人自有天相,必然能逢凶化吉的,我还等着看姐姐寻得如意郎君呢,姐姐可莫要怠慢了,耽搁了自己的大事。”连小婵卖力地拽着文,努力地搜刮着脑子里的东西,怎么好听怎么说,倒真起了几分效用,引得杨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你这丫头嘴甜。不说这个了,坐着陪我说会儿别的,等会儿吃了饭再走。”
连小婵自然是千愿意万愿意,乐得跟她说些闺房趣话,两个人说说笑笑,杨陌倒是恢复了几分精神。
“你说那方榕当真是好笑,那陈乐又不是什么有身家的,她竟然还跟着他互赠了信物,不是自降身价是什么?我本以为她是个伶俐的,如今看来,倒是我目不识人了。”杨陌懒懒倚在床上,口气里是满满的轻屑。
陈乐是寒门升上来的士子,如今也不过是个五品官,跟方榕礼部侍郎千金的身份确实不大相称,两人的渊源还是承之祖辈的婚姻之约。只是方榕之父方就一直没什么动静,既不说是要毁约,也不说是要践约,只将这对小儿女晾着,倒真教人摸不透心思。也不知陈乐和方榕是怎么搭上了线,竟互换了信物,竟是要私定终身了。
连小婵没想到竟会在古代碰上这种戏本里经常出现的段子,听得倒是津津有味:“那陈乐能升的这么快,想来是个有本事的,方榕真要嫁了他,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这可就是小婵你想得少了,”杨陌略一挑眉,却是嗤嗤笑了两声,“你也不想想,陈乐他是个什么身份,再升还能升到哪去?再者说了,他这样的庶族,就算是做了丞相,咱们这些个贵姓也是看不上的。”
连小婵暗自一惊,她对这个时代实在是知之甚少,原先的“连小婵”也不过是个小姑娘,哪里知道这些弯弯道道?听杨陌这话说来,这个朝代倒是个等级分明的,但这对她来说倒也没什么不好。她虽是寄养,但名分上却仍算是半个杨家小姐,就算是嫁了,夫家也必然是个望族,没什么口腹之忧。至于那些个芝兰玉树,她也高攀不上,没必要操这个心。
“那方榕她爹怎么肯应?”与己无关,连小婵自然兴致勃勃。
杨陌却是一笑,对着她的脑门一戳:“小婵啊小婵,你真以为方榕她爹不知?必然是已经默许了才容得她这般放肆。”
被比自己小了一截的小姑娘数落,连小婵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不是说寒族的人配不上她高门吗?”
“话是这么说,但总有那些个不在乎的人,”杨陌笑嘻嘻的,话里却添了分冷意,“管它作甚?”
“说什么呢?又是哪个拂了你的意了?”连小婵一听这话忙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行了一礼道:“表叔好。”
来人正是杨严。他面上颇有倦色,风尘仆仆,显然是经过了一番跋涉:“小婵快起来吧,一家人还客气什么。”
连小婵乖乖立到一旁,尽管只见过两次,但她对这个“表叔”印象还是很不错的。长得好不说,人也算是和蔼可亲,他要和杨陌尽叙天伦,连小婵自然不会在旁边碍眼。
杨严坐到杨陌床边,和蔼地说:“陌儿,爹爹到孟大夫那走了一趟,他却是不肯进京为你诊治,你吩咐绿荷去收拾些东西,明天跟着杜彦一道去他那诊病吧。”
连小婵本在一旁立着,听到这句不免动了心思:若是能跟着杨陌一起出去转转,不是比窝在这个鸟笼里好得多?她一动心,立马插口道:“表叔让姐姐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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