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愉悦,脚步轻快地朝里走,郝佳音也没忘记跟在边上的傻相公,轻声介绍了下郝府的格局,很快两人就到了正厅。郝夫人才看到女儿,那眼圈就红了。郝老爷一双眼也黏在闺女身上,谁都没空搭理季泽厚。
季泽厚倒是不奇怪,他在家的时候季夫人对自己也不遑多让。
雀儿回了郝府,觉得整个人都轻快活泼不少。她也看出小姐比在季府时快活,这脸上的笑多实啊。郝佳音从小就觉得这对爹娘挺宝气的,当然这宝气只对她一个人,也正是因为这样,郝佳音才可以坦荡地面对那些闲言碎语。在她身上,你根本看不到所谓的自怨自艾。
也正是因为这样,季泽厚才觉得郝佳音是不同的。
郝夫人拉着闺女的手,有些话也不好在堂上就问出口,只能冲郝老爷打眼色,让他别忘了一旁站着的女婿,自己则拥着女儿进到内堂。
一到内堂,屏退那些下人后,房间里就剩下佳音和郝夫人两个人。
郝夫人仔细端详女儿的颜色。从闺女到媳妇,日子过得舒坦不舒坦,看她眉眼就好。佳音从小就不用吃苦,虽容貌上比不过别人,可气质上却很是能看出来。郝夫人见女儿眉眼含水的样子,就知道,过得还好。
当初给女儿准备陪房的时候,郝夫人就是千挑万选,非但忠心,而且绝对有用。佳音嫁到季府,就算季夫人不给佳音一分一毫的月银,她也可以让自己过得舒坦极了。为了这个,郝夫人可是请了知府夫人做了见证,留了一份陪嫁单在知府手上,季夫人若想平白来抢,那是万万不能的。
这些事,郝夫人只告诉了钱嬷嬷,一来也算是拿捏钱嬷嬷,毕竟嫁妆都在她手上,若是起个异心,钱倒也罢了,郝夫人就怕委屈了女儿;二来就是为了制住季夫人。季夫人打得什么主意,郝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只要嫁妆还在佳音手上,这个季夫人就翻不出什么大浪花来。
这一点,郝夫人无比笃定。
佳音只嫁出去三天,但却觉得同娘亲有好多话要说。古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
出去的水,但佳音觉得这话用在自己身上不对。不管什么时候,她只认自己是郝家人。小时候,元州城的人除了说她是丑八怪外,还爱拿她娘说事。
郝老爷财貌双全,想嫁给他的姑娘何其多,偏偏郝老爷就守着郝夫人,谁都不搭理。郝夫人这辈子就生过一个佳音,这元州城的人就酸上了,女儿还不就是赔钱货么?郝夫人虽然被郝老爷护得周详,可心底总是不好受的。郝佳音就不明白,为何女子不如男?
所以,外头谁都不知道,郝老爷能将生意做得那么大,佳音在里头出了不少力气。她不需要那些人知道,只想娘亲知道,生了一个郝佳音,比那些生了十七八个儿子的女人还要幸福!
郝夫人也不管女儿会不会害羞,问起夫妻两个的闺房之事。郝佳音脸红了红,但也知道娘亲是关心自己,只说前两次有些痛。郝夫人了然,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笑得有些诡秘,“没事,以后就痛快了。”
郝佳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郝夫人只细细叮嘱女儿家如何养护自己的身子。郝夫人嫁了个好相公,不但体贴,而且会赚钱。郝夫人年岁同季夫人一般,但细看就知道,郝夫人年轻许多了。这都是郝夫人自己养得好,郝老爷对自己妻女向来舍得,没有最好只有更好。郝夫人自然有一套自己的养护秘法。
现在女儿长成别人家的媳妇了,她只想着女儿也能好好的。
佳音从前看娘亲还有师母做得多了,其实也都知道,不过却还是很耐心地听娘亲说这些事。佳音知道,若不让娘说这些事分分心,她保准会哭。郝老爷要是知道自己弄哭了他娘子,可不管她是自己女儿哎。
外头被女儿腹诽的郝老爷心底牵挂着女儿,也不知道她在季家有没有吃好穿暖。对着抢走自己宝贝闺女的季泽厚,这脸色比季夫人对着郝佳音时还要难看。
郝老爷这辈子最爱两个女人,妻子郝夫人与女儿佳音。郝老爷平素为人最好,可若是有人敢拿他妻女说事,郝老爷定会同人拼命。也正是因为这样,元州城里的人顶多私下里议论两句,却真的没有人敢当着面说什么。
可见,郝老爷对妻女是相当维护的。这会儿见到季泽厚,郝老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当初说亲的时候,郝老爷嫌弃季家,倒不是说嫌弃季家没钱。别说是元州城了,放眼天下,比钱财,还真没几户人家能胜得过郝家。他只是嫌弃这季泽厚只知风花雪月,没那担当。
不过郝夫人却觉得,这个季泽厚是个好拿捏,且没什么心眼的。佳音嫁过去,起码不用管那劳什子的妯娌关系,顶多就是三个没底气的妾氏,凭女儿的聪明,拿捏住三个妾氏肯定没问题。至于季夫人,既然贪财那就更好办了,郝家就怕你有钱。
这会儿郝老爷看着季泽厚,皮相上等,那双眼也不狡猾,总算安心一些。
“贤婿啊,佳音在家被我们宠坏了,你可多多包涵啊。”郝老爷死死盯着季泽厚,只要他眉毛敢乱动一下,郝老爷保证脾气一下子就爆发出来。
季泽厚回想了一下妻子这两天的表现,连忙摆手摇头,“娘子很是体贴,府里下上都说好。”当然,这个他听到的也就是一个梧桐说的。梧桐自知得罪了雀儿,且看少奶奶除了长相不怎么好外,倒是个不错的人,遂在季泽厚面前也说过几句少奶奶人挺不错的。
当然不错了,雀儿口袋里揣着不少铜板碎银,嘴巴又甜,这才两天功夫,就将该收买的人心都笼络得差不多了。梧桐听边上人说起少奶奶,那些人虽没见到人,但都说不错。季泽厚自己也觉得新娘子是个好相处的,对着郝老爷说得也不为难。
郝老爷放了点心,“贤婿啊,佳音小时候受人欺负,有苦都是自己往肚里咽,你为人丈夫,可不能让别人欺负她啊。”
提到这一句,季泽厚不得不想起成亲那天发生的事。
这几天,季泽厚还没去见自己这些朋友,但听着岳父说的话,他也觉得那天自己这群朋友做得过分,而自己又没能站起来,确实不应该。寻常女子,恐怕早就被话刺得哭了,可妻子非但没有,而且还主动出声了,确实很好。
郝老爷却很不满意女婿的沉默。这不是表明女儿被人欺负,而他身为男子竟没能保护好佳音么!
能把生意做到今天这番局面,郝老爷也是个有气场的人物。季泽厚这样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的确没办法比。
急得额头冒汗的季泽厚想要解释,可偏生开不了口。还好郝夫人满意地放过女儿,拉着女儿的手回到前厅,才算救了女婿一回。可怜季泽厚,看见妻子出来后,觉得淡定娴雅的妻子实在是太可人了,也不管边上站着的岳父岳母,立马过来抓住佳音的手,神情竟还有三分委屈,把佳音看得心底哆嗦了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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