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密室内的财宝统统装进背包后,梅超风和杨康将曲灵风的尸体运到客栈外面,傻姑见到曲灵风尸体的时候,竟然没有尖叫,她走到尸骨前面,傻傻道:“漂亮姐姐,为什么我不会觉得害怕,他让我感到好悲伤,他是谁?”
也许是血脉之间的呼应让傻姑面对父亲的尸骨如此悲伤,梅超风抚顺傻姑的长发,“他是你的父亲?”
“父亲,就是像小宝的爹爹那样吗?可是为什么他长得这么奇怪,不会动,也没有肉?”
“因为他已经死了。”
“父亲死了?”
“恩。”
梅超风点头,她不太会安慰人,只能一手拉过傻姑的手臂,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傻姑,一个人死了并不代表他不在了,你的父亲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我们将他葬在外面的桑梓树下,好吗?这样你每天都可以见到他。”
傻姑讷讷的点头,然后匆忙的从客栈里背出生锈的铁锹,奋力的在桑梓树下挖土,一双手磨得通红,梅超风立刻将她拉回来上药,接着杨康伸出手往地上一拍,泥土激越,出现一个三尺余深的大坑。
将曲灵风埋葬桑梓树下,梅超风削下一块木头插在坟前,用秋水剑在上面刻上:曲灵风之墓。希望有一天黄药师能路过牛家村,看见这一方小小的坟墓,想到那个被他无辜逐出师门的可怜徒儿,能将他重新纳入门下。
将曲灵风葬了之后,天空立时阴霾下来,乌云滚滚,正是雷雨来临前地预兆。
客栈里的房间是不能用的,在大堂内拼上两张桌子,再简单的把板凳清洗了下,梅超风准备等雨停了再离开。
想到之后行踪渺无目的,梅超风手指在桌上无意识的敲击,这是她正在思考问题的表现,片刻之后她问:“康儿,你还会回中都吗?”
杨康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沉吟一下:“如果有时间,我会回去看父王。”
但若是让他没有顾虑的在王府生活,他做不到。
他现在虽然将完颜洪烈当做父王,但他依旧忘不了自己的身世,非亲生子。早先他就打算好了,先将武穆遗书交给父王,然后选一处景色怡人之地隐居。谁知后来他随师父前后奔走,到如今,师父去哪,他自然也会跟着到哪儿。
(传说中的妇唱夫随哟~)
两人正在谈话间,房外暴雨如注,雷声隆隆,忽听得门外嘈杂,有人击打门框出声。
“敢问店家可在?”
傻姑立刻起身跑过去开门,探出脑袋,看着外面穿着青白二色长袍的人,偏着脑袋,疑惑道:“店家是我吗?”
门外之人见傻姑说话天真,和她攀谈起来,“这位姑娘,我路过牛家村时,忽遇暴雨,还请劳烦给我开间客房,让我住一晚。”
“客房,没有客房。”傻姑摇头。
“这……姑娘怎能这么说呢?”门外之人急了,“莫非已经客满了?不碍事,我只要搭根板凳坐一晚也可以。”
“你也要搭板凳坐啊,好耶,我也坐的板凳呢!”傻姑兴高采烈,还拍了几下手板,却是不让门外之人进来半分。
傻姑很多事都不懂,估计那人即便说破了嘴傻姑也不会让他进门。梅超风看着好笑,便朝傻姑喊了声:“傻姑,你让那人进来就是。”
傻姑闻言,朝门外之人一字一句道:“漂亮姐姐让你进去,那你就进来吧!”
说完,傻姑将客栈破旧松动的大门打开一些,顿时发出吱呀犹如老牛拖破车的声音。
“多谢姑娘。”
待到尹志平进了客栈,只见昏黄的烛光下,一女子红衣张扬似火,青丝如墨垂在腰间,面容虽冷峻却因为唇边的一抹笑容而柔和不少,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红衣女子缓缓转身,灵气十足又暗含微微煞气威仪的眼眸注视于他。
尹志平只觉得周身被一股无形的势所压迫,继而全身一松,只听得那红衣女子声音清浅,说不出的悦耳。
“小道士,怎么一进来就愚钝痴傻起来?”
熟悉的话语,绝美的面容,尹志平这才想起此人是谁,正是当日在终南山下被师父丘处机斥骂为妖女的梅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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