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头老者冷哼一声,道:“做事还是要小心些好。”说着,向停放在西首的几具棺木走了过去,笑道,“不过这次出来,这收获到还真是不小,没想到会遇到这人,当真是天大的幸事,夜风,鬼影,你们俩过来。”说着在一具棺木上轻轻一拍,道,“你们两过来抬它,我们连夜就走,免得夜长梦多,到时候又生节枝。”
两名年纪较轻的男子应声而出,奔近木棺,躬下身子,伸手扣紧了木棺的低陪。秃头老者右手一扬,两名男子抬起木棺,余人手中各挚引鬼帆,哭丧棒等物,八人排成一列,似一支送葬的队伍,身影飘忽,夜游的鬼魂般,飘飘然向门口移去。
忽然间倏的一声响,一道黑影自几人的头顶奔蹿而过,衣襟带风,半空中猎猎而响。秃头老者大吃一惊,月光之下,一道长长的剪影投进庙堂,秃头老者的目光顺着剪影的向前方移去,但见一个破烂的花子,双手抱胸,斜斜的依在门框之上,额前凌乱的长发夜风中微微而动,挡住了半边脸颊,瞧不清面目,只一双明亮的眼睛,在凌乱的长发后透出砭人的寒意,自有一种超脱的凛然之气。
秃头老者一惊,道:“什么人?”
凌禹貉缓缓抬头,寒声道:“你不用知道我是何人,你只虽要知道,如果我问你的事你不老实回答,你会性命不保,好了,我不想杀人,你最好快点告诉我噬血毒王现在何处。”
秃头老者脸上肌肉微微扭动,显然对方没把自己放在眼中当回事,怒极反笑,道:“是啊,我没必要知道你是何人,因为……因为,对一个死人来说,他的身份已不重要。”
话音不落,哧地一声,哭丧棒向前一送,径往凌禹貉胸口戳去。凌禹貉知道自己的功夫远高于对方,见哭丧棒已点到他胸上衣襟,轻轻一笑,右臂微斜,左手顺势前探,手腕翻处,已抓住他哭丧棒,向后拉扯,秃头老者立足不稳,眼见顺着哭丧棒向凌禹貉怀里扑去,忙运劲手臂,向后力夺,不料凌禹貉忽然松手,右臂弯转,呼地一声,势挟劲风,向秃头老者的胸口猛击过去。
秃头老者大惊失色,刚才动手之际,他已经知道对方武功远胜自己,这一掌要击在身上,还那有命在,情急之下,挥棒疾掠,向外挡格。
腾地一声,凌禹貉手掌击在他哭丧棒上,秃头老者但觉得一道奇大的边道自棒上传来,只震得秃头老者虎口剧痛,鲜血长流,稍一松手,哧地一声,哭丧棒自虎口穿过,棒端对着他胸口反击过来。
但觉胸上一阵痛楚,哭丧棒的棒端已透胸而入,秃头老者身子被余势带起,向后跌出,半空中鲜血喷酒,腾然落地。
两名男子快走抢上,把秃头老者扶到一旁,余人各挺兵器,把凌禹貉团团围住。凌禹貉长袖挥洒,荡开一柄斜削而来的长剑,双足起处,已踢翻两人。
忽听身后风声劲急,凌禹貉知道有人持刀自身手袭来,也不回头,斜身反手,夺过刚刀,手肘顺势回撞,只听啊地一声大叫,那持刀之人向后摔去,嘭地一声,撞在墙上,挟了大片震落的泥沙,跌落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便在此时,听只沈玉芙的声音在头顶叫道:“叫花子,别跟他们啰嗦,快让他们交出解药啊。”话间不落,沈玉芙衣襟猎猎,已头上脚下地向下扑落,挥手击倒一名持剑的男子,待身子接近地面,伸手在地上一按,倏地一声,向前蹿出,和凌禹貉并肩而立。
凌禹貉看了她一眼,笑道:“解药我要,可是噬血毒王的所在我也要知道。”
蓦地寒芒闪烁,无数细小的银针,烛光煇映之下,似流星闪电,狂风骤雨般激射而出,转眼已至。发针之人,正是那姓李的高瘦男子。
凌禹貉惊道:“小心了。”伸左手把沈玉芙头脸护在怀中,右手刚刀疾闪如电,将激射而来的银针一一拍落,但听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飞至的银针,尽数为他的刀风所阻,斜斜飞去。几枚银针插在窗格之上,哧哧几声,竟冒出缕缕白烟,随风而散。
凌禹貉一凛,道:“噬血毒王的手下,也只会使这些鬼域伎俩来害人,我今天倒要你们瞧瞧,是你们邪魔歪道的伎俩利害,还是咱们武林正道的功夫高明。”
放下沈玉芙,挥袖扫出,卷住数十枚毒针,倒掷而出。姓李的见势不对,缩身急退,抓住两名同门的后襟向外推出,但听见啊啊两声惨呼,两人中针倒地,立即扼住咽喉惨呼大叫,神情可怖。
凌禹貉不意那姓李的为求自呆,竟不惜牺牲两个同门的姓名,可知其心思歹毒,见他飞身向门口逃去,怒道:“想逃,可没那么容易。”拾起两枚石子,运劲挥出,哧哧两声,两枚石子破空而去。
姓李的右足刚迈出门口,陡然间全身剧震,两枚石子都击在他背心之上,晃了几晃,扑身倒地。
凌禹貉拍了拍手,回过头来,见沈玉芙飞来蹿去,衣裳飞扬,掌影翻飞,和两人斗得正急,但他知道自己如出手相助,沈玉芙定然不满,因此只负了双手,站在一旁,叫道:“还不向左右,啊,不对,他要攻你下盘了,你快纵起身来踢他,哎呀,真是笨啊,你好好打他,他是打你不过的,哎,小心,又来了。”
那两人武功也不是如何高强,等了半天,沈玉芙仍制不住二人,凌禹貉不奈烦起来,一步抢出,伸手抓拄二人的后襟向里拉扯,嘭地一声,两人的身子已撞在一起,便即跌落在地。
沈玉芙正打得起劲,以往和衙里的官差比武打架,官差里虽然也有武艺高强者,但她是知府大人的千金,自然是处处容让,不尽全力,便是宋炜柠也是如此,刚才和二人打斗,虽久战不下,却觉有趣,见凌禹貉一出手就制住了二人,虽然佩服,也不禁生气,道:“你干什么呀,我自己也可以打败他们的。”
凌禹貉撇嘴道:“等你把打败打败,你那位捕快朋友,只怕早到地府报到去了。”
沈玉芙哎呀一声,道:“我差点忘了,对啊,得让这些人尽快把解药拿出来救命啊。”快步抢到那姓李的男子身前,用剑指着他咽喉,道,“喂,是你打伤宋炜柠的吧,快,你快把解药给我拿出来啊,不然我可要……我可要抓你去见官了。”
姓李的抬起头来,只道她要说用什么恶毒的法子来对付自己,不料她却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来,不禁一愣。
凌禹貉哑然失笑,不住摇头,道:“让我来。”抽出腰间的短剑,蹲下身子,冰冷的眸子,瞧着青光隐隐的剑锋,刷地一声,扬手把身旁的供桌切下了一角,寒声道:“别看我这把剑不如何锋利,可杀起人来一样好使,等会儿我有话要问,如果你所言不实,嘿嘿,说不定也会在你身上切下点什么。”说着,在那姓李的人眼前虚劈了几下,刀光闪闪,呼呼有声。
刀锋自姓李的那人耳边掠过,只刮得他脸上隐隐而痛,不由得双眼中露出恐惧之色,颤声道:“那么……那么,你要让我说什么?”
凌禹貉一笑,道:“很简单,外面坟地里那个捕快身上你下的是什么毒,把解药拿出来,也就行了。”
姓李的颤声道:“可是……可是解药只有我师父身上才有。”
凌禹貉笑道:“好啊,那你就带我却找你师父,反正我也有事要找他算帐。”
姓李的浑身颤抖,嗫嚅道:“不行……不行,要真是那样,师父他……他会杀了我的。”
凌禹貉道:“如果你不说,我也会杀了你的。”说着,短剑剑锋在他眼前划了几划,刀锋在他身上来回移动,似不知先从哪里下手,笑道:“哎,我这人就是心太软了,叫我杀人,还真下不了手了,既然这样,我不如先割你几刀,再刺你几剑,这可比杀了你有趣得多。”
凌禹貉说出这翻话来,只是想吓他一吓,却见那姓李的脸色由红转青,再由青转成了绿色,似惊恐万分,陡然间瞪大了双眼,充血的眼中满是痛苦之色,暗道,我还没刺呢,就这么痛苦?
烛光摇晃之中,蓦见他弯起的嘴角流淌出一道暗色的血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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