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这样,就不打扰诸位了。愿大家玩儿得高兴,今天这些就都算在许某账上了……”
许鸿声一边想众人告辞,一边领着清婉向门边走去。
待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众人心里这才踏实下来。心说这瘟神终于走了。又都偷眼打量了阮逸尘白嵩启几眼,不禁暗中为这两位深表同情……
许鸿声领着清婉回到楼上的办公室里,递了条毛巾给少女擦脸。
清婉坐在沙发上一边用毛巾往脸上身上抹,一边问道:“四哥,那个阮逸尘可不是盏省油的灯。你执意带我走就不怕得罪他?”
许鸿声瞋她一眼:“你这丫头,平常鬼精,这回也犯胡涂不是?他是个商人,以后大家互相用得着的地方多得是,他不至于为了这么点事儿就跟我决裂,何况我这不也是给他台阶下?不过说起来,你这丫头胆儿还真大,什么人都敢招惹。这阮逸尘一伙可都是太岁,这京城里敢到他们头上动土的你还是头一号。”
“哎呀四哥!您就甭埋怨我了,我这不是倒霉嘛!唉!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
“上次你那副《仞兰图》闹出那么大动静,都传阮逸尘为了千金买你一笑费尽了心思。前几天白嵩启的秘书给我打电话,说他们要在这儿为阮逸尘庆生。我一寻思,说不定就有趁机谄媚之人想方设法地会把你弄来,所以一早我就让眼尖的在下头守着,还真不出我所料……”
燕清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黑天了。
一进门,就听见叶子不住地抱怨:“我靠!燕清婉,你还舍得回来?老娘以为你让人贩子拐了正想去报案呢!你大爷的,走了快一天了也不吱一声,姑奶奶手机都要打爆了你就是不接,学会跟姐耍个性是不是?老实说,妹的你去干什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听她这么一吵,清婉似想起什么似的,连忙浑身摸索。可全身上下摸了个遍也没找到手机,忽想起在天坛是被人挤了一下,还有在“锦绣花冠” ……
脑子忽然乱的像锅粥,这一天也没人call她,所以手机到底是在哪儿弄丢的她也不知道。干脆心一横,也懒得想那么多了,吃了几口饭就回房间去了。
本来极困的,躺在床上,却陡然想起了白天四哥的话。
“清婉,你跟宋向北交过手了吧?”许鸿声目光深邃地问道。
那是她仍是不以为意,只是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妹子啊……”许鸿声长叹口气,“你这丫头,论聪明伶俐,的确多少人都赶不上,看人看事也能分辨个里外通透,可到底是年轻气盛了些。你低估宋向北了。”
许鸿声言罢,又是一声叹息。
你低估宋向北了!
这最后一句话,使得燕清婉不禁一个激灵。
顿时间睡意全无。
她忽然想起一件旧事。
当年在朝阳区,两个司机大打出手一事可是给传的沸沸扬扬。奔驰不慎刮碰了皇冠一下,结果奔驰司机反把皇冠车的老司机给修理了一顿。到后来六扇门得人赶到一看那场面都是一个头N个大。那班衙役们个个鬼精,知道跟那两辆车沾边儿的人都是惹不起的,敢挂那些牌子,甚至连个司机都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不用多说,大伙儿心里都明白,人那儿都是“上头有人儿”。去TMD的是非公道,那都是限制老百姓的。六扇门又怎么样,见了这伙祖宗,还不是照样两头装重孙子赔笑脸!
那辆本来理亏的奔驰车的车主,就是宋向北。虽然后来他还是破了财来息事宁人,可那一局到底是东风压过了西风,还是西风盖过了东风,早已不言而喻。
宋向北也曾嘴硬说那是底下人掐架与他无关。但若没有主子们的授意和放任,试问两条狗又怎能咬得起来?可再归根结底论起来,宋向北充其量是个奴才。那些看似争强好胜小打小闹的较劲,终不过是他们后头翻云覆雨等闲间的主子们的斗法。那些人才是老人渣老妖怪老狐狸老棺材瓤子,耍手腕子玩儿权把子斗心眼子揪人小辫子,样样精益求精炉火纯青。让两个奴才私底下斗狠,赢了是给主子争脸,输了就是奴才不争气。
而最终的事实证明,宋向北还是争气的。因为给他主子露了脸,所以他才能狐假虎威,开窑子借东风八面玲珑顺风顺水。他懂得,不只是溜须拍马曲意奉承这一套,他很清楚,他的一切都是他主子给的。所以他的脸,在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他主子的颜面。他吃了哑巴亏被抽一巴掌敢怒不敢言,就等于他主子脸面扫了地蒙了尘。如果不争回这一局,他一定走不下去。
我的确是大意了!
燕清婉突然坐起身来:宋向北这种人,从来睚眦必报,如果能不要脸他就绝对不会耍二皮脸。当年他主子权势尚未滔天,他就敢打六扇门的捕头连带叫板军机处,如今他主子尚未失势,他又焉能吃这个哑巴亏来做小伏低?靠!老娘还真是昏了头了;当时只想着快刀斩乱麻;来个痛快的好让这孙子知难而退,唉!先发制人;有时的确可以占尽先机,但却未必能全身而退。这步棋越下越凶险了。那些照片我真不该那样就丢出去了,阮逸尘是让宋向北歇菜了,可老子自己也暴露了。
她一拍自己脑袋:燕清婉你TMD真是个二货,损人不利己,招的还是宋向北这个乌龟王八蛋,他个三孙子又岂会轻易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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