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是不会给铁钩帮交钱的。”李小明一个字一个字地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而大家也终于听清楚了这句话。
“这、这怎么能不交钱、钱呢?”三毛结结巴巴地问道,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李小明,更像是在问所有人。
白人们在华人街收了几十年的钱了,黑税的历史几乎和华人街的历史一样长。
收钱的帮派可能发生改变,现在是铁钩帮,以前可能就是斧头帮,但是不管怎么变,收钱的白人是不会变的。
“怎么就不能不交呢,我们自己赚的钱,铁钩帮什么都没帮我们做,我们凭什么要交给他们呢?”
“如果说交给市议会是天经地义的皇粮国税,那么交给铁钩帮就完全是没有道理的事情,他是帮我们修路了,还是给我们通暗沟子了?”
李小明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其他人也明白为什么他要这么说。
沉默十几秒钟之后,年龄最大的丁大样说话了。
“他们可有几百号人,你斗不过他们的。”
“可是我们有几万华人,华人街是我们的家,不是他们的家!”
李小明的话说得很对,其他人也知道他说得很对,大家也要就对铁钩帮忍无可忍了,他们不只在华人街收黑税,还干尽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每年被他们糟蹋的女人就不知道有多少。
就在不久之前,几个喝醉酒铁钩帮帮众竟然就把一个三岁的小孩扔进了水井里,还不让别人去救,大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沉到了水里。
那孩子的父母哭得死去活来,隔天也就在家里上吊自尽了,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没了。
华人街的华人们想过反抗吗,肯定是想过的,也有人想过抗税,但是没有一次成功的,以前抗税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个个都死得惨不忍睹。
李小明看到大家没有说话,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一身腱子肉就漏了出来。
在他的肩膀,有一道十几厘米的伤疤,这道伤疤弯弯曲曲的,非常难看,像一条长满了脚的蜈蚣。
“你们知道华人在北边的华殷帝国为什么可以站着说话吗?”
大家摇了摇头。
“就是因为敢跟白人硬碰硬,那里以前可是白人的哈德逊公司,就被华人给灭了,要不然白人会自己把地盘让出来吗,不可能!”
“大家都是兄弟,我就不隐瞒了,看到我的这道伤疤了吗?”
李小明指了指那道伤疤,所有人点了点头。
“我在华殷帝国的队伍里干过一段时间,这道伤疤就是和白人干架的时候留下来的。”
李小明倒也没有说谎,一个月之前,约克县镇压白人至上组织,李小明就被借调了过去,参加了那次行动。
“那、那个白人后来怎么了?”
“哼,他拿着匕首,我拿着刺刀,让他不要动,可他根本不听,直接就冲了过来,我一下子就把他给扎穿了。”
“那你的手怎么伤的?”
“那是他的同伙干的,但是那个白人也被咱们的人撂倒了。”
大家看了看李小明的肌肉,又看了看那道伤疤,已经完全相信了他的话,大家看他的眼神又多了一份畏惧。
“白人被刺刀扎了肚子也会流血,看到自己要死了也会尿裤子,没什么可怕的,咱们华人就是太软弱了才会被欺负,你们想一直让他们骑在头上吗?”
在场没有人说话,但是答桉显而易见,能当站着的人,谁愿意当跪着的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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