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折呢?我混入翟家偷不就成了?”
“翟家密室、密道不下数十个,而翟承尧的功夫了得,你失风的机会很大。”
“那还不简单,将那翟秋玲抓来逼她交出玉如意不就成了。”
宗叔摇摇头,“那对玉如意乃家传上古之物,翟家人爱它甚于生命,她是不可能交出来的。”
“那……宗叔又不是爱好古物之人,为何钟情于那对龙凤玉如意?”
“待你拿到后,我会将一切的事跟你说明,总之,那对玉如意对宗叔而言是非常重要之物。”他摇头叹气,“坦白道,我潜入翟家业不下数十次了,但总是无功而返,所以宗叔也只能将希望放在你身上了。”
文戏雪明白地点点头,“既然对宗叔而言是那么重要的东西,那我当然得去办了。”
“只是我不得不担心你在那儿……呃,一旦爱上了翟承尧,若是在偷玉如意的时候和他打上了,这……”他一脸忧心。
“宗叔,你太杞人忧天了,我是喜欢他,但还谈不上爱,何况这会儿还有任务在身,儿女之情当然得摆一边了。再说,真和他对上了才好呢,我也可以报这肩伤之仇呢!”文戏雪指指肩上的伤。
“可是……”
“你放心吧,成了小偷不是要有随时掉脑袋的心理准备?何况我这条命是你捡来的,真丢了也已活在世上十六七年了,很划得来了。”她粲然一笑。
见她如此豁达,宗叔悬在半空中的心倒是定多了,只不过,他也衷心希望自己这自私的行为不会毁了她可能得到的幸福。
漆黑的夜,云层深厚,夜风冷飕飕的,文戏雪身着粗破短衣,缩成一团地蹲在一间小庙旁,在她穿着一双肮脏的破鞋的双脚前,还有一个破了角、裂了缝的大碗,一头纠结的乱发及涂了好几层灰、油渍的脸蛋上更有着憔悴及自怜,而包裹在那身粗衣下更可见其骨瘦如柴的瘦小身子。
她声音虚弱得频频点头,“好心的大爷、大娘、小爷、小姐们,赏点吃的吧!”
为了演好这个小乞丐,文戏雪可是好几天没吃、没喝、没睡了,还好她的内功深厚,熬得还不算辛苦。但为了让自己一身发出体汗臭味,她连着好几天没洗澡,还跑到臭水沟去翻了几转再晒晒太阳,而“太敬业”的结果就是现在围在她身上飞来飞去的臭苍蝇和蚊子…
说来,这翟承宣还真折磨人,放出消息都十多天了,到现在还没有决定女乞丐人选,害她被其他的女乞丐儿硬是赶到这荒凉漆黑的街道,蹲在冷风里,连个影儿也没见着!
唉,她实在太累了!又饥、又渴、又想梦周公,当然,若能洗个香喷喷的澡……突然,她目光一亮,竖直耳朵听了听,没错,正有好几个人朝她这儿走过来呢!
她更加抱紧了削瘦的身子,发出微微颤抖地声音:“好心的爷儿、大娘,行行好,我小雪已好些天没吃东西了,行行好吧!”
过了好半晌,那几个杂沓的脚步声才走近
她。她沉重地抬起眼睑,看着以翟承宣为首的那群公子哥儿,装出“俗不拉叽”的声音,“爷们,赏点吃的啊!爷!”
“就是她,我向那堆乞儿打听过了,她是最近才从城外过来的,是个标准的乡巴佬,挑她就最公平了。否则城里的乞丐耳濡目染的早练就一腔油滑舌,要训练她们太简单了!”
“没错!这样这个赌注才公平。”
由于文戏雪身上臭气冲天,两个吃得肥嘟嘟的公子是掐着鼻子、咧开嘴呼吸地指着她道。
一名蓝色绸缎、金光闪闪的公子瞟了翟承宣两眼,边掐鼻子还边扇着风,“不会是你想退缩了吧?是不是你老哥他不赞成,你担心到时输了,拿不出钱来给大家?”
“胡说,翟家财产又不是我大哥一个人的,何况这次的打赌我有信心会赢,你们还是先将赌注金准备好吧!”翟承宜怒气冲冲地走到文戏雪面前,一把拉起轻如羽毛的她,“要赏吃的是不是?那就跟我走!”
“可是,这……”她故装作全身发抖地做出一脸惊慌状,“我只要吃的……”
“放心!女乞儿,到他家你就可以吃香喝辣的,当然也能洗得香喷喷的。”
见她一起身,身上停留的蚊蝇也四处纷飞,几名公子哥儿一边回答也开始往后退,与她间隔了好几步。
“你叫什么名字?”一名公子问道。
“我叫小雪,从小没爹娘,也没姓。”她怯怯地道。
“那肯定也没上过书塾了?”
“你这白痴,当乞丐的会有钱念书?你没听到她那‘耸耸’的音调啊?”另一名公子一伸手就敲了那名说呆话的公子哥儿头上一下。
见文戏雪欣喜地紧跟在翟承宣身后,众人掐紧了鼻子,“好了,承宣,就是她了。小雪,以这两个月为期,我们先走了,到时候我们等着收黄金哦!”
众人哈哈——笑地赶快离开她这个臭乞儿。
望着众人奔逃的身影,翟承宣怒不可遏地双手握拳,哼,这群看不起他的人,他绝对要他们大失所望!
第三章
已过二更天了,翟承尧独坐书房,桌上是一本诗集,另外还有一杯温热的上好茶香。夜晚是他最喜欢的时间,无那扰人的交际,又不须面对弟弟的胡闹,他能静静地与书为伴。
只是今晚似乎将成例外了,他浓眉一皱,站起身,走出门外,看着长廊的一阵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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