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龙拱一拱手,道:“在下多有得罪了。”
谷世表神色如常,道:“小徒不知华公子手下留情,妄欲拚命,理当老夫向华公子谢罪。”
华云龙道:“神君是否前与赐教?”
谷世表微微一笑,目光一闪,道:“老夫请公子指点五十招。”语外之意,是说五十招内,必可击败华云龙。
华云龙心神一凛,暗道:刚刚一战,我因未尽全力,但谷世表敢言五十招内击败我,如无七八分把握,他是一教之主,不成就落下笑柄。他心念电转,立刻屏绝思虑,抱拳道:“请。”
谷世表将手一拱,道:“老夫候教。”
忽听「劳山隐叟」黄遐龄叫道:“华公子、神君请慢。”
话声中,一个箭步已至谷世表与华云龙之间,朝谷世表躬身道:“属下一时技痒,欲与华公子印证。”
谷世表微微皱眉,道:“黄老技痒,本无不可,但如此一来,本神君岂不成为以车轮战对付华公子了?”
黄遐龄道:“以属下愚见,神君与华公子之战不妨置于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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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云龙暗道:“看来连黄遐龄、紫霞子他们,也不以为谷世表能在五十招内击败我,故出场接下。”目光一转,倒要看谷世表允许与否。
只见谷世表略一沉吟,转面笑道:“华公子意下如何?”
华云龙笑道:“在下无可无不可。”他心中暗忖:谷世表定是并无把握,于五十招内败我,是言不过撑撑场面,换成东郭寿与九阴教主,纵可胜我,也非易事,他有何能为,心念一转,又觉而今谷世表,心机似海,却也不可大意。
但见黄遐龄拱一拱手,道:“华公子,老朽不自量力,意欲领教「落霞山庄」的武学,尚请手下留情。”
华云龙抱拳笑道:“在下手底自有分寸,黄老前辈如不留情,未免说不过去。”
黄遐龄手下留情之言,不过客气的话,讵料华云龙竟似初出茅庐之人,居然当真,他怔了一怔,道:“华公子以为……”
华云龙朗然笑道:“当场不让父,在下以为一切客套都免了最好。”
黄通龄不觉动怒,暗骂:好狂妄的小子,面上却含笑如故,一拂银髯,道:“就如华公子所言。”
谷世表退至坪边心中暗道:这小子,闻他日常虽然轻佻,临敌却颇能不骄不馁,为何忽然显得轻狂?假如是想激怒本神君,偷窥本神君浅深,算你自费劲了。思忖中,华云龙已说了声「有僭」,欺身上前,一掌击了过去,倏而化指。
华云龙情知黄遐龄必是玄冥教中之三五位高手之一,那敢大意,一上来就使出「蚩尤七解」的「袭而死之」。黄遐龄何等眼力,一看便知起手是虚,杀手在后,见这一指势若雷霆,当下喝一声「好」,左掌一探,猛刁敌腕,左手五指齐弹,劲风应指而出,破空锐啸,凌厉之极,的是名家手法。
华云龙招式倏易,食指一挺,一缕劲风,已排闼而人,直击黄遐龄太乙|穴。黄遐龄出招之先,已留退路,哈哈一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子陡移半尺,躲开指劲,心中却不禁暗道:这一套指法,确是奇奥武学。展眼间,二人或指或掌,巳是疾快的对拆起来。
这两人功力都已称得上绝顶,谷世表功臻化境,一眼已瞧出一场好战的,凝神观察华云龙手法。讵料,四十招一过,华云龙巳落下风,只仗着一二玄奥手法,突出奇兵,勉强支持,但神色毫无焦急。吴东川看了一阵,以「传音入密」朝谷世表道:“华家小儿分明意在藏拙。”
谷世表点了点头,也以传音入密之法道:“你看小儿武功多高?”
吴东川目光一转,向激战中的华云龙望了一眼,回过头来,道:“只伯不在黄老之下。”
谷世表颔首道:“与我所见一般。”语音一顿,道:“如此看来,那华天虹的功力是益发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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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东川道:“要不由神君以「九曲阴手」在小儿身上留下暗伤,免得成了个祸胎。”
谷世表摇头道:“不妥,华家能人极多,这小儿也不等闲,很难不着痕迹,目前准备未周,不宜与华家决裂过早。”
吴东川道:“今日之事如何?仍按先前拟议进行?”
谷世表正在沉吟,忽见一名教徒匆匆奔至端木世良之旁,道:“禀教主,庄外有大批江湖高手潜伏丛林,本教所设暗椿被拔去六七处。”
端木世良双眉一耸,道:“是些什么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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