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道蔡光辉的心思之后,她对这位老友的感觉就变得有些难以言明,但她迟迟没有表态,蔡光辉也没有逾矩,一直尊重着她的想法。
两人本来达成了无声的共识,就以好朋友的身份完成这趟旅行,但在敦煌的那几天,情况突然有了变化。
那天傍晚众人一起爬沙坡,高金花一脚踩空,整个人往后摔,蔡光辉本离她有两三臂距离,也不知他这副老骨头怎么做到的,哗地一下就跃到她身旁,及时扶了她一把。
黄沙飞扬,日落如火,高金花还没缓过神,手已经被牵住了。
蔡光辉结结巴巴,说怕她再摔。
沙漠的温度本来就烘得人浑身发烫,她那会儿直接脑子被烧成浆糊,什么都无法思考,心如乱麻。
但也没有甩开蔡光辉的手。
他们两人走在队伍最后头,影子在火烧落日中被拉得细长。
快登顶的时候,蔡光辉才松了手,高金花拢了拢发麻的手指,发现整个手心都出了汗。
后来几天,他们之间的氛围明显变得暧昧。
共坐一车,难免有些肢体碰触,递递茶杯,递递墨镜,递递饼干,递递纸巾,指尖相触,又飞快分开。
从火星营地往回开的那天,空气实在太干燥了,蔡光辉开着开着,两道鼻血就这么淌下来,他还不知情,正高歌《2002年的第一场雪》,一吼,血沫子就喷到仪表盘上,把高金花吓得够呛,忙喊他靠边停车。
用了好几团纸巾,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但蔡光辉嘴唇下巴还有衣服都沾了血,他拿了湿巾,照着后视镜想自己擦拭,高金花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让他转过身。
她取了张新的湿巾,前倾了身子,帮蔡光辉把下巴已经干涸的血迹擦拭干净,再去擦冲锋衣上的血珠子。
一来二往,指肚上也沾了抹血色,浅浅的。
她没有直视蔡光辉的眼睛,却能清晰感受到他炙热的目光。
是他们这个年纪,已经甚少会出现的热烈。
她开始心急,草草擦拭完,正欲往后退,手又一次被蔡光辉握住。
蔡光辉微低下头,拿干净湿巾为她擦拭指尖。
他两边鼻孔都塞了纸团,说话带些鼻音,说这段日子过得恍恍惚惚,总以为在做梦。
高金花白他一眼,问他的梦就是开车开一半狂喷鼻血吗?
指尖被擦拭得干净,指节旁的薄茧忽然被蔡光辉轻轻蹭过,高金花倒抽一口气,慌乱得心跳乱了序。
想缩回手指,却被蔡光辉牢牢握在手中。
他面上笑容不像平日里那么自信精明,变得有些傻有些憨,说,就像现在牵住她的手这种事,以前只在梦中才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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