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来可不太对味儿。夜深眯起了眼睛,史强也皱了皱眉头,但纪婉姝并没有多做解释。
客厅的高档茶几上摆着一只白色瓷杯,还有一只一次性塑料杯,塑料杯里面还存着些许水迹,显然是不久前才刚刚被使用过。夜深和史强的目光同时落到上面,但纪婉姝却随手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她询问了两人要什么饮料,但不管是夜深还是史强都不想添麻烦,于是她便只倒了开水。
&ldo;纪女士……&rdo;
夜深开口,但纪婉姝却微笑着拦住他:&ldo;请别这么称呼,前两个字连在一起不太好听。&rdo;
&ldo;呃……&rdo;夜深拿不准她是真的在意,还是只是在开玩笑,但他决定改口,&ldo;那么,纪小姐……这样可以吗?&rdo;
&ldo;还好吧。&rdo;纪婉姝温柔地笑着,&ldo;&lso;顾问&rso;是骗我的对吧?你跟那位夜队长是什么关系呢?&rdo;
&ldo;诶?&rdo;夜深吃了一惊,&ldo;您……怎么知道的?&rdo;
&ldo;你和他长得很像,况且&lso;夜&rso;也不是什么常见的姓氏。&rdo;
&ldo;很像吗?很少有人这么说……&rdo;
&ldo;或许是因为很少有人看得出来吧。&rdo;纪婉姝语气中带上了点调皮与自得的味道,&ldo;不过我的本业是服装设计,看人的眼光是我的长项之一。&rdo;
长项吗……
夜深又打量了一番她的装束,那感觉有些不配套的上衣和下裙……唔,果然只是我的错觉吧,就算是在家里,一个服装设计师怎么可能会给自己搭配不合适的衣服呢?
&ldo;那,我们就直接开始正题吧。&rdo;他决定单刀直入,&ldo;想必您心里也猜到了,我是为了调查最近发生的这几起事件而来的。现在有一些问题,我希望能够从您这里得到更加确切的答案。&rdo;
第二十六章恶客(后篇)
&ldo;更加&lso;确切&rso;的答案?&rdo;
纪婉姝露出谜一般的微笑。
&ldo;是的,此前我已经从各种地方,通过很多人了解到了很多事情,但以这种方式获得的信息是凌乱的。就像是一块拼图,我已经取得了大部分所需的拼块,但要我从头开始拼还是太困难了些,最好能有一张对照图,这样就可以大大加快拼装速度。&rdo;
&ldo;你认为那张图会在我这里吗?&rdo;
&ldo;不好说,但您毫无疑问是距离事件中心最近的人之一。&rdo;
&ldo;可你不是警察吧?&rdo;纪婉姝歪了歪头,她梳理了一下侧额的头发,&ldo;那你为什么要调查这些事?&rdo;
&ldo;我答应了大哥要帮他的忙。&rdo;
夜深说道。这当然不是最根本的原因,但夜永咲的拜托此时却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借口。
&ldo;你是侦探吗?&rdo;纪婉姝饶有兴致地凑近了他,&ldo;就是小说里经常出现的那种?你有事务所吗?有助手吗?你也去过什么风雪山庄之类的地方吗?还是说你只是那种调查外遇的侦探,跟踪别人拍拍照就能赚钱的那种?&rdo;
&ldo;呃……&rdo;
她明秀的双眸中闪动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当一位美女对你露出这种眼神的时候,大部分男人的虚荣心都会得到极大的满足。然而可惜得很,夜深并不是一个&ldo;正牌&rdo;的侦探,面对这个女人的追问,他只能缩着身体回避,讷讷地说道:
&ldo;那个……这不是我的本业。&rdo;
&ldo;哦,就是&lso;业余侦探&rso;吧?平时有别的工作,但是有事件发生的时候,就会参与到事件中的那种……&rdo;纪婉姝点点头,她的神情像是在说&ldo;嗯嗯,我懂的我懂的&rdo;,&ldo;我知道,就像是岛田洁和江神二郎那样的吧?&rdo;
夜深汗了一把,他说:&ldo;就……就算是那种吧。&rdo;
他和纪婉姝说话的时候,旁边的史强一直不安地做着小动作。一会儿抓抓头发,一会儿搓搓自己的衣角。看得出他也很想参与到对话之中,却找不到合适的方式。
夜深当然不会帮他,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着:嘿,活该,谁让你刚才不帮我来着?
&ldo;那么,侦探先生,你想知道什么?&rdo;
纪婉姝端正了坐姿,她坐在单人沙发上,并拢双腿望着这个比自己年龄还要小几岁的&ldo;侦探&rdo;。
夜深也回望着她,这年轻妇人的端庄与优雅让他心中倍感平静,他自己的母亲年轻时也是这副样子。也许比不上乐正唯,但这一定也是一种&ldo;魔力&rdo;吧?
只不过……
在客厅温馨的灯光之下,他却似乎看到了纪婉姝的眼角稍微显出了遮掩不住的红肿,像是才刚刚默默流过眼泪。他扭头看向壁挂电视旁的那张黑白照片,自觉心下了然。
他一开始问的几个问题都是和华彩集团相关的,包括他听不太懂的那些生意经与派系关系。纪婉姝对答如流,不知是这些日子跟警察打交道,已经习惯了说出这些话语,还是她本来就很擅长应对这种提问。夜深没能从她的答案中嗅出些许蛛丝马迹,但没关系,反正他本来就意不在此。
&ldo;您对曹雪晖感觉如何?&rdo;他假装不经意地问道,话语中带上了一点暧昧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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