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我想的没错。夜深的手指在照片的表面滑动着。这四个人从初中时代起就认识了……唔,等等!
程峰?
冯乘?
夜深想起了兴和小区那个私租房的房东,在他那份没什么效用的合同上写着的那个名字,倒过来的话不就是‐‐
他的眉头紧皱,盯紧了照片上的这个男人。
&ldo;别搁那杵着了。&rdo;史强有些烦躁地踢过来一只塑料小板凳,&ldo;坐吧。&rdo;
&ldo;早不拿出来,我都累半天了。&rdo;夜深毫不客气,&ldo;话说你这房间可真够乱的。&rdo;
&ldo;闭嘴吧你!&rdo;
夜深又看看照片上其他的男生。除了张裕明和那两名女性外,其余的男子们都是清一色的大壮汉,光是看着就有种动画中常出现的那种运动社团的热血气息。但问题是‐‐
&ldo;你说这是橄榄球队?&rdo;夜深抬头疑惑地看着史强,&ldo;你初中那会儿应该还是世纪末吧?那时候你们学校就有球队了?还是个橄榄球队?你确定你是在远东这儿上的学吗?&rdo;
不怪夜深这样问,要知道他都是直到大学的时候才知道有那么多社团可供加入。就连高中时期,他的学校也只有一个学生会和一个校篮球队而已,更别说初中了。
&ldo;不是学校组织的,而是我们自发组织的。&rdo;史强解释道,&ldo;应该说,就是程峰本人组织的。他找了初一到初三那些个头比较大的男孩子,成立了这个球队。张裕明你别管,他虽然也认识程峰,但是不是球队里的人,是拍照那天非要凑热闹才过来的。至于那两个女生……魏淑娴对程峰有点儿意思,一直在讨好他。纪婉姝则是魏淑娴的朋友。大概就这样。程峰和我是同级,这张照片就是我们毕业那会儿拍的。&rdo;
&ldo;听你的意思,这个人很有组织能力咯?&rdo;
&ldo;那还用说?&rdo;史强哼了一声,&ldo;校领导本来是不同意的,怕这种活动会引发&lso;冲突&rso;,但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生生把老师们都给说服了。那会儿甚至还有别的学校的小记者团来我们这儿&lso;观摩学习&rso;呢。而且他不只运动,学习也搞得很好,还是班里的纪律委员,参加过好几次奥数比赛。计算机也学得特别好‐‐&rdo;
&ldo;什么?&rdo;夜深眨巴着眼睛,&ldo;计算机?&rdo;
&ldo;是啊,怎么了?&rdo;对于夜深的惊讶,史强一头雾水,&ldo;我也是在他的影响下开始学计算机的,后来读大学的时候,就报了计算机专业……听说你大学也是计算机专业的吧?&rdo;
夜深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ldo;他计算机水平怎么样?&rdo;
&ldo;他初一就会用c语言写病毒,你说怎么样?&rdo;史强说道,&ldo;要是他活到现在,估计就是年薪上百万的那类人吧……&rdo;
他似乎在刻意提醒夜深‐‐&ldo;这个人已经死了,他不会是你要找的那个人&rdo;。
&ldo;他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死的?&rdo;夜深问道。
史强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腮帮子鼓动着,做出嚼东西一般的动作,可夜深分明知道他嘴里根本什么都没有。
他的眼神闪烁,充满了难以捉摸的复杂光芒。
&ldo;大史?&rdo;夜深眯起眼睛,&ldo;你说这张照片是你们毕业之前拍的,也就是说他的死亡发生在这之后。我……之前听说你毕业那年,和某起意外事故扯上了关系,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rdo;
史强深深吸了一口气,半晌,他才答道:&ldo;那不是什么意外。&rdo;
&ldo;嗯?&rdo;
&ldo;程峰他死有余辜。&rdo;
&ldo;怎么说?&rdo;夜深凑近他。
&ldo;他……&rdo;史强的视线游移,&ldo;我要抽根烟……&rdo;
&ldo;请便,虽然我讨厌二手烟,但是这是你的家,你有这么做的自由。&rdo;
史强点上了一根烟,他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在第二次吐出一团烟雾之后,他才缓缓说道:
&ldo;他做的那些事情,任谁来看都会觉得他不可原谅。然而因为他一贯的好学生形象,那起事件发生之后,竟然还有不少人为他喊冤,说他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可惜证据确凿,他们再怎么否认都没用。&rdo;
&ldo;拜托你别卖关子了,&lso;那起事件&rso;究竟是指什么啊?&rdo;夜深急切地问道。
史强抬头望着他。
&ldo;他给一个女孩下了药,把她拖到他自家承包的建筑工地上,然后……对她做了最下三滥的那种事。&rdo;
夜深默然一瞬,紧接着问道:&ldo;然后……那个女孩杀了他,是吗?&rdo;
&ldo;不是!&rdo;史强立即否认,他的话语有些激动,&ldo;不是她做的,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心仪她的男生得知了这件事,于是他跑到了现场,怒不可遏地抄起一块砖头砸烂了程峰的脑袋。&rdo;
&ldo;……这样啊。&rdo;
夜深收回前倾的身体。
事情他大概是了解了,可是史强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到自己的名字,而在史局长的说法中,史强本人是因为被牵涉到了&ldo;某件事&rdo;中,才不得已离开锝阳搬往程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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