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倩和秦骞聊他们有的没有,再没有和身上的男人搭话,虽然四个人用着同一桌菜,却默契分割成了两半。
秦骞听到了边上男人的名字,因为对面小哥叫了声:“梁齐哥。”
梁齐,这个名字秦骞在心底默念了一遍。
袁倩见秦骞只和人说了一句,被拒绝就再没伸过爪子,心底好笑,秦骞这都毕业多少年了,还和高中一样。
想起曾经的校园时光,秦骞这人也是只对感兴趣的人伸出手,如果对方不想配合,他也不失望,只是仿佛是立刻缩回壳里的寄居蟹,先前的冲动和友好宛如镜花水月,等他感兴趣的对象主动开始和他说话,他才像是如梦初醒一般,又恢复热烈。
袁倩想,秦骞是真够装的,他总要等人先过来,才像是突然张开大网的渔夫,要把人整个网走。
秦骞当然回答过袁倩对他的看法,“我这是君子取之有道,不巧取豪夺罢了。”
袁倩一脸怀疑:“你这句话真得没说反?”
秦骞把花插进花泥的手顿也没顿,“没有。”非常坦然。
袁倩扭曲着唇:“信你个大头鬼。”
“哈哈!”秦骞看了看表,“请你吃夜宵,想吃什么?”
“你附近好像有家烧烤店很有名。”
“有吗?”
“你这种不喜欢在外面吃饭的自饭教徒能听说才有鬼。”袁倩不屑道。
看到袁倩举到眼前的手机屏幕,秦骞点点头:“好,就这家。”
再到夜宵,他们俩聊了几小时,依然有聊不完的话题,主要是袁倩在说,秦骞在听她抱怨。
袁倩的工作是一名经理人,她经手的奇形怪状的客户如过江之鲫,实在太多,隐去姓名在聊人类千奇百怪的性格和品性。
女人爱聊人,而男人爱聊事,仅管他们口中的人与事,可能遥遥在山顶,或者远远在千里之外,这不影响他们打发无聊的时光,他们心知肚明,此事与我无关,但人总要聊些什么。
聊天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袁倩都有点醉饮料了,秦骞叫了车,他们本来也在路边,车来了,送人先走,他又回来结账。
再晚的摊子,人流也有转尽的时候,人要休息了,摊子也要收了。
秦骞那一桌最年轻的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而坐在秦骞这一边的人点起烟,猩红的星一闪一暗,他还是等这一桌唯一的女士离开才再续上今夜的烟。
秦骞站到梁齐身后不远的位置,又一次心微跳快了几分,琢磨着想再上前去搭话,只是夜色像是胶水沾住了他的双唇,最后自顾出一个浅淡的笑容,叹息了一声,转身回家。
像是听到专门为他而发的感叹,梁齐悠悠扭头,看向渐行渐远的秦骞,他捂着晕眩的脑袋,在想他们坐了这么久,竟然没留下对方的名字,好歹被请了半餐饭,连请客的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从瞌睡醒来的小哥,嘟着问:“几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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