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累得气喘吁吁,将那价值不菲的屏风小心翼翼的放到督查面前。
“蒋公子说…说看大人很是喜爱这屏风,送与大人了。”内侍擦了额上的汗。
四周衙卫的目光令督查神色一凛,他皱起眉:“我是来办公的,不是来收礼的!京都府办公从来都是秉公之法,将这屏风给蒋公子送回去,告诉他我京都府的人绝不是靠钱财贵物可以收买的!”
王石嘿嘿一笑:“督查大人既不要,老夫就笑纳了。”
那督查竖起眉:“我说给蒋公子拿回去,院长听不懂话吗?”
王石摆了摆手:“无碍无碍,蒋公子说了,若督查大人不要,便将这屏风扔了,外人手碰过的东西,他嫌脏,绝不会再用了。”
王石像是没看到督查铁青的脸色一般,笑呵呵的指挥着院门处的守卫搬屏风,边笑边说道:“老夫不嫌大人手脏,老夫带走了。”
那内侍瞄了一眼督查压抑不住的怒容,脚步飞快的逃离此尴尬场面,心中只觉蒋抚月实在不负其混帐名声,眼看护卫被京都府带走没有了余地,不打点打点就算了,非得特意令京都府督查没了颜面。
嫌人手脏,真亏他想得出来。
督查身侧的衙卫看着那被抬走的屏风愤声说道:“这蒋公子的嘴也太毒了些…”
“可不是嘛,我也觉得。”囚车里的五仁点头附和道。
那督查气得不行,目光扫到五仁,又生生将想骂人的冲动压了下去,憋屈的怒斥说话那衙卫:“闭嘴,莫要擅论蒋公子!”
一行京都府之人向山下走去……
晴朗的日头升至半空,阳光明媚,内侍满头冷汗的从议事殿走出。
暗一看着自昨夜起便处在暴怒边缘的伶舟祈,就连他,此刻也要遭不住这摄人的威压。
“蒋抚月如此不知好歹,可否要给他个教训?”暗一问道。
伶舟祈垂首摇头:“想必他也猜出孤想要什么了,就算交易做不成,蒋家也依旧保持中立,若动他,把蒋齐天那老狐貍惹急了投奔敌国,得不偿失。”
暗一颌首:“既如此,那个叫五仁的护卫可该放?”
伶舟祈轻嗤一声,面色发沉:“蒋抚月目中无人,动不得他,便断他一臂给个教训,没了个保命的武学宗师,看他如何张狂。”
“杀死齐永的罪名给孤的好弟弟留着,在追踪魔族的暗影卫回来之前,稳住齐衡之,至于那个护卫……”伶舟祈沉思片刻:“将他与所有此次事件的嫌犯单独关一起,三日后刑部意外走水。”
暗一犹疑问道:“一个不放?”
伶舟祈看向他:“暗影卫对齐永动手之时,如何能确保暗处无人?”
既都是不在学堂之人,难免有一两条漏网之鱼看到些不该看的,不冤。
他命人杀齐永,一是那齐永目睹了伶舟月绑走今时月,而眼下还不是暴露伶舟月之时。
二是,利用齐永之死与蒋抚月做交易。
不过眼下蒋抚月拒绝了他,那死去的齐永也只剩下一个用处了,多给他那好弟弟添一桩罪名。
暗一虽觉有些残忍,却更加敬佩伶舟祈事无遗漏,在他眼中,能做稳帝主之位的人,定是要如伶舟祈一般,杀伐果断,懂得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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