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桓昱的真心话,他去榆京办了新的手机号,几年里同学客户都慢慢存续在新的手机号里,旧手机号其实早就没什么用了,但是他一直保留着。
这几年他很忙,很多次榆京的手机号都会欠费停机,但阳城的这个却从来出现过这种情况。
一次次的期待,一次次的落空,他宁愿不要接到周迟的电话,也不想是被告知噩耗,他一秒都不敢耽搁地赶回来,签了一张又一张病危通知书,得到的却只是一句:你可以选择不来。
“你。。。”
周迟看着他眼底泛起红血丝,欲言又止,安慰也好,恶语也罢,说什么都是徒劳。
他不想桓昱哭的,但是他又总惹桓昱哭。
病房门被猝不及防地推开,大运和磊子俩人尴尬地站在门边,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还以为周迟一个人睡着了,没想到桓昱也在。
而且病房气氛还异常诡异,周迟绷着脸闷闷不乐,桓昱眼眶湿润,冲他俩点点头,坐回桌子旁打开电脑。
周迟他们几个,从小铁到大的哥们儿,一向是有什么话就说,但是今天三个人面对面,愣是憋不出一个屁。
大运悄悄瞥了眼桓昱,对方没有一点给他们腾病房的意思,戴着耳机,眉梢沉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
这段时间,桓昱守周迟就跟守所属物一样,寸步不离,谁来看周迟,他都待在病房里,搞得大家说话都小心翼翼。
今时不同往日,他现在是体面人,大家也不想在他面前说些掉身份的不入流话,所以每次病房里气氛都很正经,周迟听着都嫌累。
桓昱把削完皮的苹果切块,放在果盘里,端到周迟手边的床头柜,然后开门出去。
周迟不领情似的,端起来递给他俩,“吃吧。”
“。。。。。。”
“迟哥,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太好?”周迟非让他俩吃,“他削得苹果又不是金苹果,有什么吃不得?”
榆京的事情越堆越多,桓昱也有些肉眼可见的焦虑,但是现在周迟这边离不了人,他坐在走廊上,凝望着病房。
有时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周迟这边离不了人,还是他离不了周迟,所以才会找借口,待了一天又一天。
大运接着电话出来,他家里来人,抬手和桓昱示意,然后匆匆跑进电梯。
又过了半小时,磊子从病房出来,桓昱站起来送他下楼,他说不用,但桓昱没多说,还是跟着进了电梯。
磊子心领神会,知道他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要问。
“桓昱,你是不是跟你哥吵架了?”两个人走到医院的小公园里,磊子呵呵笑了两声,也不像是责怪的语气,“怎么这几年都不回来?”
其实这个两个问题,桓昱都没法回答,他自己心里也没答案,“没吵架。”
“别和你哥闹别扭。”磊子说,“他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对你有多好,你肯定比我们还清楚,你上大学这几年,他可没少在我们面前念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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