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看来你没打探清。我在宫中带着一个小宫女,她乃罪臣云氏之后。昨日同她问起云州秦家的事,她便告诉我了这二字的玄机。”崔岫云不慌不忙说着。
&esp;&esp;“那看来明人不说暗话,这买卖我是做不了的,”秦宛摇头,“司正不知,自我接手秦家以来,买卖罗刹的事,便再不做了。”
&esp;&esp;买罗刹,是秦家的一个暗号。
&esp;&esp;在云州那战乱的地界,做正经生意何以能辉煌几代,情报买卖自然是少不了的。罗刹,便是恶鬼之意,意指这买卖稍不注意便会惹火上身,是险中求财。
&esp;&esp;云氏作为云州一方统领,自然熟知秦家底细,但是一向忍了下来,因为秦家人的罗刹网尽为云氏所用,云氏败后,他们才分离出来接着做这个生意。
&esp;&esp;“当真吗?”崔岫云挑眉。
&esp;&esp;“如今战事缓和,正经生意就够我赚的了,我何必求险?不过司正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事,倒是大可直问,我一定知无不言,算是交您这个朋友。”
&esp;&esp;秦宛不懂崔岫云一个人出现在这儿是什么意图,猜她和姜笙应当是商量好来试探她的,便只打算糊弄过去。
&esp;&esp;“我想知道,太子在云州所有旧部的名册,还有这些年来他在云州每一日的动作。”
&esp;&esp;秦宛起先就不懂姜笙怎么会和一个江南人一同办差,如今这个江南人对太子一腔敌意,倒是合理,但怎么想也蹊跷……
&esp;&esp;“这就难为人了,司正另请高明吧。”秦宛摇头。
&esp;&esp;“也只是这两年你们才停了那生意,此前恐怕没少做吧,怎么会不知?若是怕惹祸,我管你要这个名册是杀头的罪,你给我这些也是杀头的罪,你还怕我说吗?”
&esp;&esp;嗤笑一声,秦宛到门前同老管事说了什么,不久之后老管事递来一箱东西。
&esp;&esp;“司正所要,我给不了。这里是太子在云州这些年,所有公示天下的动作和大小事务的记录,我所能给的,只有如此。”
&esp;&esp;崔岫云抬眸看他,秦宛却不心虚:“我做生意,当然要审时度势,这些事情一概都要知道的。”
&esp;&esp;看她不再强求,秦宛才又笑说:“听闻崔司正近日陷入一桩案子里了。”
&esp;&esp;说的是宁瀛之死。
&esp;&esp;“是啊,听说秦老爷和宁瀛也有接触?”
&esp;&esp;“快别提了,我进京之后跟一些商号的掌柜在乐馆吃酒,那时候我认识他的。他说他认识不少买卖铺子和土地的京城人,能给我做个掮客,我便劳他替我撮合了几桩生意。”秦宛说。
&esp;&esp;崔岫云笑笑不言,见状便要走。
&esp;&esp;她此一行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让秦宛知道她对太子有敌意,若是秦宛遇到了赵钦明给他找来的麻烦会想到她。
&esp;&esp;见她背影,老管事上前说:“老爷,这大人或许能帮我们?”
&esp;&esp;“古怪,倒也能试试。”秦宛还是疑虑颇多。
&esp;&esp;在街上无精打采走着,崔岫云抱着那箱文册,稍不注意同身旁一个人相撞,箱子掉在地上。
&esp;&esp;那撞她的人当即蹲下身去捡:“对不住。”
&esp;&esp;接过箱子时,与那人对视,两人皆愣神。
&esp;&esp;“崔……”年轻男子一身墨白袍,显然吃惊面前的人。
&esp;&esp;崔岫云反应快一些,指了指一旁茶楼:“进去说吧。”
&esp;&esp;才坐下,叫做袁鸣的男子便笑:“早听说你进京了,今天算是见到了。”
&esp;&esp;“你如何?现下在何处任职?”
&esp;&esp;“在京畿的县里,今天回来述职,”袁鸣摆摆手,端起茶水说,“去年一别,得多谢崔姑娘的救命之恩,今日以茶代酒,总算能道谢了。”
&esp;&esp;袁鸣就是去年江南水灾贪污案被崔岫云放跑,而后到京城伸冤捅破了这案子的士子之一。当年他被江南世家的人追杀时,是崔岫云给了他文书送他一路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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