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李恪诏书亦下,仍赴安州,继都督一职。而杨崇敬却不易调动官职留任京城鸿胪寺卿,临行前杨书瑾去杨府转了一圈也就整理行装随之上路,彼时正是烟花三月的好时节,依旧选择乘船而下,却没想,这船坐着杨书瑾竟也无了力气。
好不容易挨到安州,在李恪的坚持下请来大夫一瞧究竟,结果却是骇人的紧。
“恭喜殿下、王妃,是喜脉。”
杨书瑾从未觉得有什么话比这句更加刺耳,在船上许久未见月事时就察觉出不对,才会一直说没事不让大夫瞧。
杨书瑾对着满满一屋子跪倒恭贺的奴仆愣是扯出一抹表示她也很欢喜的笑,丫鬟仆人恭贺的无非是她这个吴王正妃终于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修成正果地位得以保全云云,而事实上他们并不知这个孩子对他们的主子而言是个怎样的概念。
一直扯着唇角,睁着眼睛却实在是什么也没看进去,就连李恪何时让人退下也不知晓,回过神来是他稍加用劲握住的手。
“孩子,我,我要怎么办……”即便思量不止这短短一瞬,却依旧找不到任何解决办法。
“无事,不急,你好好考虑。”
“考虑什么?”
“要不要这孩子。”
“你呢,你要不要?”
“我随你便好。”
在这样一段对话后杨书瑾当真安安分分考虑起来,主要这的确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第一,孩子是李佑那个混蛋的她实在无法接受;第二,万一孩子以后长的像李佑不知道会给李恪带来什么闲话;第三,对于生孩子她仍旧没有什么信心。
综合以上三点,杨书瑾觉得自己没理由留下这孽种才对,可那句话卡在喉头想要告诉李恪时却又怎么也说不出口。身上被割破一道小口子都会心疼不已,何况是要拿掉身体里的一块肉。
这么一思来一想去,竟也过了大半个月,杨书瑾憔悴了,真的憔悴了,正值养胎补充营养之际她却烦恼的吃不下饭,也无怪乎会这样。
愁的自然不止她一个人,好比连锁反应一般,李恪心疼她这眉头也很少能舒展,萧月竹心疼他们两个成日里也是唉声叹气,小兜兜没人陪着玩也就瞅着三个人学起皱眉头。
某一日深夜李恪好不容易睡熟时,身旁之人猛地坐起冒出一句:“我想通了,不管孩子他爹是谁,这孩子是我的就成!”
李恪揉揉眼,被她这突起的情绪给吓了一跳,摸索不到火折子便借着月光坐起身看她:“怎么忽然就想通?”
“李恪,你能把他只当做我的孩子来看吗,爱屋及乌怎样都好,我知道这要求过分了一些,但真要生下来只有跟着你才名正言顺,你要是不愿意认,那他……”
“他不就是你的孩子?”
杂乱的言语被李恪一把打断,杨书瑾看着月光映照下他那俊朗的轮廓忽然忍不住捂脸哭起来,其实这对兄弟还真的是很像很像。
李恪无奈,伸手拍着背小心哄着,哄了半日她才渐渐止住哭,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时才知是睡了过去,不免抿着嘴又是苦笑,心底却总算落下一块大石,好歹是不必再纠结这个问题。
第二日府内众人发现这日上三竿殿下与王妃居然都未起身,王妃也就算了,平日里也没见她勤快过,可是吴王素来以闻鸡起舞为名竟然也赖了回床。
众人啧啧,暗想王妃这孩子当真是金贵,不由都格外小心伺候起来。
只也不知自家王妃的身架子骨是怎么长得,人家怀着孩子经过一番调养加上滋补都不免圆润几分,可王妃却是奇了怪了的往瘦里长,肚子不大,也没有任何害喜症状,精神足状态佳,其实倒也挺好的,照理说应该还是让人放心的。
只是这精神太足状态过佳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就好比她这一阵子爱逛街,就得陪着让她逛尽兴,她想看曲儿,就会带着她满安州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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