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唇齿间传来的温柔碾压的触感,软软的唇瓣揉搓着,灵巧的小舌挑。逗着她的,在她口腔里肆意搅动,却又不觉得粗鲁,鼻息交融,没吻多久她便缴械投降了,软软摊在他怀里,他就这么斜抱着她,长发尽散落在他大腿上,低下头,与她缠绵这个盼了许久的热吻。
不仅添香吻的失了神魂,原本主要不是为了吻她而吻下去的陆白也有些懊恼,怎么就走火了?可他只沾上她的唇便随之沉沦,只得狡辩,吻自己媳妇天经地义,别的事等等再说。
这个吻,不似陆昭的青涩,不似陆礼的试探,更不似陆乔的甜柔软糯,虽然技术也不是很纯熟,却让添香有留恋的意味,也许是因为胃里还残留着醉花心的酒气,整个人飘飘然的只觉得十分美好。
渐渐离了她的唇,陆白喘息着又轻柔的啄了一下,贴的好像一个人似的低低道:“这下我的心可算是落了地,也用不着费尽心思的想你心里有谁了。”
“怎么说?”添香晕乎乎的低柔着问茆。
“你觉着亲的不好?”他轻声一笑。
添香脸皮再厚也不禁红到耳后根,娇嗔的撇了撇嘴,“唔。”
一抹狡黠在男人的眼底划过,他笑的愈发深浓,“那就再练习练习,人不是说熟能生巧嘛。蚊”
他说话时浅浅的热气像湿漉漉的微风喷在她鼻尖、嘴唇、下巴上,窸窣的让人发痒,瞬时连肌肤上细小的绒毛都舒展开来,添香脸热的垂下眼帘,心里暗暗惶恐,怎么陆四的胆子越来越大?说话也邪乎的很。
陆白恰喜欢她娇小害羞的模样,紧了紧手臂,亲亲热热的在她颈窝里突袭的亲了一口,无声的笑在脸上灿烂绽放。
添香心慌意乱的缩了缩脖子,懊恼着不该一时情动的让这小子钻了空子,以后可如何是好?
感觉到她身子异样的抖了一下,陆白笑意盈盈的眸子一闪,嘴角的笑随之变的高深莫测。
本来添香身子酸软的应该就地休息,好好睡一觉再走动,可她坚持不管多晚都要回陆家,陆白搂着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道:“香儿打算何时再来见小四?小四只怕香儿的夫婿们风姿卓绝,没两日你便把小四抛之脑后,那小四……小四还要绞尽脑汁的想办法让香儿想起……。”
“不……不用你绞尽脑汁的让我想起,我肯定忘不了你。”添香心都拎到嗓子眼了,这黑心的家伙,居然威胁她。
她现在真想知道那些在外面养小。三、包二。奶的男人到底啥心情,特别是面对家庭、面对家人的时候如何能喘匀气,站住脚,反正她现在是脚软心虚的要命,还没回陆家就已经出现后遗症了,要真见了陆礼,她不知道会不会一激动就把外面艳。遇的事抖落出去,天!偷。人真不是一般人做的了的事。
咦?添香心一动,她想到了一位成功的先辈,逐问,“你刚才说秋荣,哦不,现在叫香草,那个香草和三夫人在一起十多年了?到底怎么回事?”
“这事儿我也知道的一知半解,只知道当年家国祸乱,秋荣负伤自战场退下来,得知家破人亡后便把自己丢进了倌楼,因样貌妖魅,没多久便小有名气。他时常要与人出倌,一次在街上偶遇三夫人受同族几个同辈欺凌,一时忍不住帮着说了两句话,自此与三夫人相识,两人皆是那场战乱的受害者,一个没了妻子兄弟,一个没了丈夫独自苦撑一个家,便萌生了惺惺相惜的情谊;秋荣说,他就一个人,生死不过一具好皮相,赚的银子也带不走半文,便拿银子接济三夫人,偶尔还从客人那探听一些赚钱的路子及时说与三夫人听,说起来三夫人能撑到今天门楣风光,暗地里秋荣助力不小。”陆白说到这儿顿了顿,无意识的手指穿过添香散落的发丝轻柔的抚摸着,目光有些悠远的继续道:“秋荣在三夫人身上图不来名分,许也有过那样的念头,可对于三夫人而言是绝不可能成全的,是以这些年两人都不曾捅破这层纸,照旧在一起,难能可贵的是三夫人一直待秋荣尊重且爱护有加,对他其他的事从不干涉。”
“也无权干涉吧?”添香渐渐冷静下来,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忽然扬起头看陆白,淡然的眸子浮着歉意,抿着唇沉沉道:“秋荣那时候可有你这般年纪?”
瞧秋荣深刻的五官,想必也有三十多岁了,与显着年轻的乔氏挨在一起倒也般配。
陆白云淡风轻的笑了笑,道:“香儿是怕我熬不到他那般年纪便弃你而去了?不会,只要你不弃我,便能白首不相离。”
这话说的她心里又是一堵,感动是有的,可心里是更多的是闷的上不来气,躲开目光,道:“你不是秋荣,我也不是三夫人。”
“现在下判断还早,若香儿愿意赌,不如咱们等十年后再来寻答案。”陆白自她发丝里抽出手,抬手又为她按脑仁,手法简单,力道不轻不重。
“唉……只怕我会后悔……。”添香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挣着身子坐起来,扭头道:“这算什么事啊?不成,我日后必定后悔。”说着站起身,举步就要往帐篷口走。
陆白也跟着起身,自后面拉住她的手,掌心收紧力道,哑着嗓子道:“香儿心里不是有小四吗?何有惧怕?年华再好也要有人分享,我不要那些束缚人的劳什子名分,只想和你在一起,得你一份真心足以。”他攥着她有些发抖的手,一点点的挪到她身前,看着她此时犹豫、矛盾又微带慌张的黑眸,安慰的轻笑道:“我都说了我是个不寻常的,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添香觉得这时候应该快刀斩乱麻的拒绝,可话到嘴边就变了味,“我再想想。”
“这有什么可想的,两情相悦的事,不用过彩礼也不用拜祠堂,就这么定了。”陆白一语定音,连叫添香犹豫的机会都没有,抢先道:“我送你回去,今晚的事你也留点心,只怕十有八。九是三夫人在害你。”
他转移话题倒快,潜意识里添香也是不愿意再纠缠包养外夫的事,心思一转也寻思上乔氏今晚的陷害上来,皱了皱眉头,道:“这事我得与陆礼说,走一步看一步吧。”“嗯。”陆白凝重的点一下头,再抬眼看她,恍惚一笑,道:“香儿别说的兴起把小四的事也说与陆大爷听了,那小四只怕就没好日子过了。”
“呃……”添香一噎,牙缝里泛酸水的连连摇头,“不会不会,绝对不会把你说出去,我……我得空再来看你。”
该说的都说完了,添香有种天塌下来的沉重感,两肩蹋着耷拉着脑袋往外走,脚站在帐篷口,腰身被男人自身后抱住,只觉得后心一阵酥麻滚热,他闷闷的道:“让我抱着你回去吧,倌楼这地方人多眼杂,我不想你看到那些污秽的东西。”
添香身子一震,他是不想让她觉得他也是污秽不堪的吧?唉……,心更难受了,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忽就觉得后脑勺一麻,眼前瞬时黑了下去,随后失去知觉。
在她身后抱着她的陆白就势将她横抱在怀,头顶大红的灯笼铺下橘红的光亮,照的她肌肤胜雪,睫毛黑浓,弧度简洁婉约,不知不觉看的入神,将这样单纯的一张脸印在他眸子最深处,而后微微叹气,抱紧,低下头亲了亲额头,撩门帘子出去。
帐篷外是干燥光滑的石壁,一路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似回廊的石洞,陆白娴熟的过暗卡,开机关,直送她出去,今夜无风无月,茂密的树荫下,他抱着她钻了出去。
“嘎嘎……”树梢上的鸟睁着幽深的眼瞳盯着从孤寂的陵墓走出来的活人,怪叫着表达它的疑惑。
*
东盛宅东苑,琉璃灯盏散发着清冷的光,光照中一只手倏然攥成拳头,骨节青白。
“爷,劫走夫人的人功夫绝不在二爷之下,在下无能,保护不力。”就在那只手的对面躬身而立一名剑客,语气恭谨,眉头深蹙。
好一会儿,那只手才缓缓放开,就听陆礼道:“看来是乔氏过的太过悠闲了,去报给三爷,让他看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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