嚏。
“阿嚏!”香味似是许多花草的混合来的,浓郁且热烈。
和风见状夺过帕子就要扔出去,添香一把按住,从他手中抽回来,不去管和风气的快要咬破唇的委屈状,摩挲着帕子边角绣着的一株孤零零的小草,衬着素白的丝绸倒显得干净利落,“没想到那样的人却用着这样的帕子。”她喃喃说了句。
闻言,和风脸色更差,眼圈红着,哽咽道:“什么这样那样,主子无非也是被那狐媚子迷住了。”
添香实在是寻思不明白和风的脸为什么比六月的天变的还快,甚至可以说是诡异极了,她不过是接了一个帕子,他至于哀怨的像林黛玉似的动不动就眼含泪珠吗?
把帕子塞回和风手里,有些无奈的道:“扔远点。”
和风愣了一下,随即阴转晴,高高扬起手,而后却是把帕子丢在了脚边,抬脚上去使劲拧着,应是把帕子碾进土里,狠狠吐了唾沫才算消气。
她看着不由的身子一哆嗦,连忙背过身去先一步往前去,叛逆期的孩子惹不起啊!
添香带着人走远了,酒楼上的艳倌得意的一笑,对身边坐着的男人若有所指的低声道:“她不稀罕呢。”
男人露于裹娇外的眉眼间淡淡的舒展着,若然似水的看着窗外,手执杯子竟隔着黑纱将酒饮进,酒水浸湿薄纱,性感的勾勒出他完美的唇形,对着添香离去的背影静悄悄弯起。
*
雒阳城商号众多,品类繁杂,若是仔细的逛下来没有三五天是走不全的,添香有目的性的带着人逛了香粉铺子,如今市面上最普遍的是红蓝花制成的胭脂和稻米制成的香粉,看了几家的货色,胭脂很简单,颜色只有大红和浅红两种,至于粉的质感也说不上细腻,只能算是胭脂水粉的最初雏形吧。
“这几样都给我包起来。”添香说完,那边瑾乐便麻利的付银子,这些东西的价格并不便宜,听说主要是供给富贵千金的,平民百姓很少惠顾。
掌柜道:“这铺子起初盘下来的时候我也想着能赚个‘物以稀为贵’的高利,不想能坚持不亏本已是不易。”
“为何?”
“主要是豪门贵戚们每年都有宫里专供的胭脂水粉,不屑来我这样的小店,而富家千金买的又不多,特别是成亲的女子对这些东西更是不上心,至于那些勉强糊口的贫苦人家便是连我这店门都不会登,说句玩笑话,只怕好些人都只当我这香粉店卖的是面粉呢。”掌柜的无奈的苦笑着,对添香这个大手笔的买家忍不住的述说着无尽心酸。
和风、玉顺抿嘴偷笑,其实若不是在陆家这样的豪门大户里做奴才,还真就保不准也把这香粉铺子当卖面粉的了。添香笑不出来了,如此说来就要更非心思,不单单在产品研发上,还有产品面世后的宣传上也要下功夫,一个新事物的普及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成事的,必是任重而道远啊。
“冒昧的问一句,不知小爷买这些香粉是要?”掌柜的见一身男装的添香眉清目秀的,还有身边跟着的也都是美少年,不由的好奇心起。
“哦,自己用。”
“明白明白,几位小爷放心用,都是好东西,抹上那是个顶个的美,保证你们夫人见了欢喜。”掌柜的笑容暧。昧,两只眼睛泛着贼亮的光。
添香一愣,随即明白,不用再问了,显然以往就有偷偷摸摸来买香粉的男人,为的是打扮的娇嫩来取悦妻子,看来兄弟共妻的弊端已经无法出露端倪。
出了香粉铺子,和风、玉顺都有些脸红,自然也是听懂了掌柜的说的,和风想起三夫人每日精细描摹的妆容,粉腮长眉的真好看呢,若是自己也妆扮上,想必也不会很差,那么主子是不是就多看自己一眼?
玉顺的想法要简单些,只想着试试,他一直认为男人比女人美,为什么女人可以花姿招展、满鬓珠光?自己装扮起来会更美。
瑾乐一直不言语,默默的低垂着目光,香粉对他来说不陌生,甚至是熟悉的不看不摸只要闻一闻便晓得是胭脂还是香粉?只因自己曾经是倌楼的青倌。
扫了一圈跟在身边的几个侍从的神色,添香心里做了初步判断,香粉行业,可做也。
上午走市集,下午走商铺,一天下来几个比她这个少夫人还娇弱的侍从有点吃不消了,一个个软塌塌的越走越慢,眼瞅着快到与乔氏约定的时间,添香只留了还算精神的瑾泷一个,其余的都打发回陆宅,就算和风、玉顺不乐意也拗不过主子,只得先回去。
她则带着瑾泷去了惠宾楼,哪知还没到惠宾楼门口就被一少年当街拦住,瑾泷认出是乔氏身边的侍从,那侍从给添香请了安,随即给出一张纸笺。
满脑袋浆糊的再次收到婆婆的纸条,摊开看,不由的瞠目结舌,“怎么地点改成东城倌楼了?”
婆婆,你到底要闹哪样?不会是要带儿媳妇piao。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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