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建伟的手猛拍在桌子上,单薄的桌板剧烈抖动,震得蜡烛滚落在地。
“你们真无耻,我们把蛋糕都吃完了,都没有发现戒指。”
周建伟又转向苑芳问:“芳芳,你看见戒指了吗?”
苑芳摇摇头。
给女友“疗伤”不成,自己又受伤了。周建伟抑制不住脾气:“你别走,我要报警。让警察来处理。你们这是偷盗。”
现场的三人再也没有挪动脚步。
“这不是盗窃。戒指是你亲自送到店里的。人家蛋糕店没有秘密地从你家里拿走戒指的行为。”
出警的警察首先对周建伟下了这样一个结论,又转向纪琳问:“戒指是你放进蛋糕里的吗?”
“是面点师放进去的。”
“你看见了?”
“没有。”
“那这样吧,你们回去查找原因。双方好好商量,商量不成的话,你们就走法律程序,向法院起诉。”
4。查找
纪琳像一阵风一样赶回店里,她想到一种可能性,就是辛喜把戒指私吞了。
“经理,我肯定把戒指埋进蛋糕里,我可以对天发誓。”
辛喜拍着胸脯向纪琳保证。
纪琳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天亮,一天两档烦心事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心底。
纪琳又是一个早起,店里其他员工大约还在梦乡,她把昨天的蛋糕订单摊开,蓦然间,脑筋好像开了天光。她看到两个名字“周建祎”“周建伟”,前一个“周建祎”是一位中年女子,并且说在蛋糕里吃出石子儿。她的店根据客户的姓名制作蛋糕,客户提出所要定制的蛋糕的样式,蛋糕店根据客户的要求进行加工。虽说也出过差头,但都不是大问题。
纪琳回忆起在周建祎家里的细节,她没敢把那团石子用水冲洗了仔细瞧,这是有原因的。蛋糕店前几天发生过一件事:面点师把塑料瓶盖混进了蛋糕里,客户索赔1000元。这几天,后厨里有不少啤酒瓶子,啤酒瓶的盖子四处散落,她担心是面点师不小心把啤酒瓶的盖子弄到了蛋糕里。
纪琳现在很后悔没有在周建祎的家里把那团肇事的石子儿当场拿起来冲洗,自己这个猪脑子,之前替人洗钱而不自知,这一次却忘了洗戒指。都是一个“洗”,一个不该洗,一个该洗,这下好了,连自己都洗不清了。
纪琳判断由于光线的原因,当天晚上看见石子儿外面露出的黑色物体应该是巧克力,这是辛喜特意包裹在戒指上面的。
纪琳得出的结论是:“一定是辛喜把戒指埋错了蛋糕。”因为“周建祎”“周建伟”这两个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很容易混淆。错不了,周建祎的父亲在蛋糕里吃出的石子儿就是戒指!
纪琳从订单上找到周建祎的电话。
“周女士,你那天晚上发现的‘石子儿’其实是一枚钻戒……”
“什么钻戒,就是石子儿。”
“你把它还给我们。”
“我扔了。”
“扔哪儿了?我们自己找。”
“垃圾桶。”
“垃圾桶在哪儿?”
“垃圾桶还在,垃圾已经运走了。”
纪琳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够诚恳,但在对话的最后,换来的是周建祎这样的回答:“我爸爸的牙被咯坏了我都没说话,我还想找你们索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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