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逃走的背影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一口气跑出医务室所在的教学楼后,外面的冷风夹杂着细雪吹到脸上,冷意让虎杖悠仁的脑子稍微降温冷静了一点。
他捂住自己心脏,呼吸急促起来,脑子里晕乎乎的好像被塞进了蛋糕烤箱。隐晦的情意羞怯的被发现任何一点破绽,都足够这个不善谎言的少年手忙脚乱。
更何况是面对如此熟悉的青梅。
她会察觉到我的心意吗?会发现吧?还是没有发现呢?
生长痛总是伴随着隐秘的扭曲愉悦感。
阿慕眨了眨眼,看着还敞开的医务室大门。刚刚虎杖悠仁跑得太急了,甚至连门都没有关上。
脚腕上压着的冰袋还源源不断的传来冷意,她往被窝里躺下去,两手抓紧被子边缘,盖过自己通红的耳朵。
刚刚被扎好的头发因为她睡下的动作,又被揉得有点乱了。阿慕摸了摸自己头发上的发绳,嘴角不自觉的往上翘,低声自言自语:“原来是送给我的啊……”
其实只是很普通的发绳,和阿慕头发颜色一模一样的粉色发绳,上面串联着透明凝胶星星,星星里面还封着细碎的亮片。但阿慕明显并不在意发绳的价格或者普通与否——
星星很可爱的!
亮晶晶的星星超级可爱!
没有听笨蛋的话去买绿色蝴蝶结什么的,说明虎杖的审美还有救嘛!
不过——会特意逃课去给自己买礼物,是不是说明在虎杖心里,自己确实是……
脸颊有些发热,阿慕下意识的想在床上打个滚,结果手碰到了近在咫尺的床沿。她记起这是医务室的小床,并不能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打滚,于是只好搓了搓自己的脸颊。
噫!好烫!
我不会发烧了吧?
犹豫许久,阿慕还是爬起来——医务室老师恰好从门外进来,嘀咕着:“谁进来了也不关门……啊,同学?”
阿慕迅速放下自己拍在脸颊上的手:“老师好,我脚扭到了,在这里休息。”
“脚扭到了?来老师看看——”
医务室老师有点诧异,从自己白大褂外套里掏出老花镜戴上,掀开被子看了看阿慕的脚:“咦?处理得很好啊,你自己处理的吗?”
阿慕:“同学帮我处理的。”
医务室老师笑眯眯的夸奖了两句:“那你有个好同学喔!”
阿慕顶着脸上不甚明显的红色巴掌印——这是刚才她自己拍上去的——冷静要求:“老师,我额头好像有点烫,能借一下体温计吗?”
医务室老师:“可以啊,你等等我去给你拿。”
从老师手里接过体温计重新量了体温,看着自己非常稳定绝对在健康范围之内的体温,阿慕陷入了沉思。她不死心,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已经降温了,完全不烫。
医务室老师完全没有get到青春期少女的心事,由衷的为她高兴:“没有发烧啊,那太好了。”
因为脚腕扭伤,所以下午的活动阿慕也可以不用去参加了,光明正大的在医务室摸鱼补觉到放学时间。
冬天的天空总是黑得格外早,还不到四点钟,外面就已经阴沉得像是晚上了。医务室老师今天提前下班,走之前询问阿慕要不要帮忙,阿慕说等会自己同学回过来,不用麻烦老师。
于是医务室老师把医务室的钥匙留给阿慕后,就自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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